無奈的與淩江一起離開,而淩江一家從那以後更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淩江離開幾天後便是淩漫的生日,祖父為他舉行了盛大的生日宴會,更是在宴會上抱著淩漫說他是自己最重要的孫子,淩家以後就要靠他了等等。從那天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淩漫是淩衡內定的繼承人。這也就不難解釋祖父突然要求淩江離開的原因,他不願意給淩漫留下一點隱患,他要淩漫以最平穩的方式繼承淩家,為此哪怕把自己的兒子逐出家門也在所不惜。
而更讓淩漫意外的是祖父對自己的態度,雖然祖父對淩漫的態度和對自己的下屬沒有多大區別,切祖孫二人間鮮有溫情的交流,但祖父卻答應他讓他去學習美術,這讓他把在長時間壓抑下而幾乎磨光的對祖父的感情又一下子恢複過來。
祖父還是愛我的,他在心裏想。
因此,即使祖父仍舊是以命令的形式要求他留下,淩漫還是沒有任何不快,他知道眼前的來人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掩蓋在冷漠威嚴的麵具下。
他隻是有點擔心淩江會怨恨自己。
午飯過後沒多久,淩江就回來了,但淩漫曾經設想的種種初見情況都沒有出現,既沒有兄弟見麵的感人,也沒有仇人相遇的眼紅,淩江隻是平靜的叫了聲:"淩漫。"
淩江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既不熱情也不冷漠,可是淩漫還是不由自主的躲避他偶爾掃過的目光。他從心底裏不願麵對淩江,也許是因為對他的虧欠,又或者是淩江眼睛裏閃爍的光芒。
晚上淩漫不能入睡,眼前反複出現淩江的麵孔,他歎了口起,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到餐廳去喝點什麽。
但他沒想到自己會碰到他最不想見的人。
"睡不著?"淩江看著他,露出微笑。
即使如此,淩漫還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隻要看到淩江,身體就會產生很不自然。
"恩。。。我想來喝一點水。"雖然這是淩家,即使淩漫是淩衡默認的繼承人,可隻要淩江在這裏,他就會有對方是這裏主人的錯覺。
淩江站起來向他走過來,淩漫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腳步向後退了一點,淩江卻沒有給他時間離開,他加快腳步走到淩漫麵前。
"啊"淩漫驚叫了一聲,更加努力的向後退去,想要讓自己離淩江遠一點。
淩江低頭看著他:"這就是你對十年沒見的兄弟的態度?"淩漫沒有去聽淩江到底在說什麽,他隻是直覺的對淩江感到恐懼。
這份恐懼在淩江抓住他的手臂,強迫他看自己時到了極點。
"放開,放開我。"淩漫連聲音都帶著顫唞,他努力低下頭,閃避淩江的目光。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
"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態度?"
"放開。。。"淩漫虛弱的呻[yín]著,像離開了母親的小貓一樣無助。
就在淩漫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淩江放開了抓著他的手,任他無力的跪在地上。
"淩漫,我一直很想你。"淩江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可是我沒想到你對我竟然是這種態度。"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影融入黑暗的走廊中,迅速消失。
司機從車裏走下來,為同樣坐在車裏的淩漫打開門,又送上他一直不離身的畫夾。
淩漫接過畫夾,沒有去注意周圍愛慕的目光,以自己一貫的冷漠走進了海川藝術學院的教學樓,在走過天井時他卻抬頭向對麵的三樓看過去。
美術係的樓對麵是舞蹈係,那些跳舞的女孩子這個時候都在休息室,淩漫看到熟悉的穿著黑色舞蹈服的身影。
烏黑頭發被挽在腦後,露出了潔白的麵孔以及修長的脖頸,像天鵝一樣散發出驕傲而高貴的氣息。
蘇菲。
在腦海中重複了千萬遍的名字終於被他念了出來,淩漫感覺一陣甜蜜從心底蕩漾開來。
身為淩家的長子,淩漫似乎從剛出生就已經被規定好了命運,隻是祖父對他極好,竟然同意他來這裏學美術,從小就和淩漫有婚約的蘇菲也在這個學校。淩漫不得不承認,他會選擇這個學校與蘇菲並不是沒有一點關係的。
蘇菲像是感覺到淩漫的目光似的,轉過身來看著美術係的大樓,兩人對視,微微一笑。
午休是淩漫和蘇菲為數不多的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學校的休息室裏,蘇菲把頭靠在淩漫的肩膀上,對他傾訴著自己的關心。
"昨天怎麽沒有來?我還以為你生病了。"
"淩江從美國回來了,祖父要我為他接風。"淩漫帶著歉意笑起來,"太匆忙了,沒來得及告訴你。"
"淩江?你的那個堂弟?他回來看你祖父嗎?"
"這我也不大清楚,但祖父並沒有反對他回來。"淩漫想起昨天祖父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一點欣喜,"十年沒見了,他也一定很想淩江吧,都是為了我。。。"
蘇菲似乎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急急的問:"那他要在這邊上學嗎?和我們一個學校?"
"不,他都已經畢業了,今天祖父帶他去淩氏了,他應該可以幫祖父的忙了。"淩漫稍低斜頭,看著蘇菲,"今天怎麽了,這麽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