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漫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為她整理淩亂的發絲。
"你不會有事的,你還要繼續上下去,把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葉羚溫柔且癡迷的盯著他,緩緩說:"我不要什麽學業,我隻要呆在你身邊就好,除了這個我什麽都不要。"
"葉羚。。。。。。"
"不要說了,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是想在你身邊,就這一個要求。"
淩漫想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看著淩漫,輕輕的說:"你為什麽不答應,為什麽?"
淩漫還是沈默,他無法答應,他不能再毀掉一個無辜的人。
"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淩漫離開了畫室,夏季海川的的小路邊滿是樹陰,淩漫在下麵慢慢的走,他的目光突然被停在小路另一頭的車所吸引,那是淩江的車,而從車裏走出來的人更是讓他一瞬間吃了一驚,剛剛在畫室裏義正嚴詞的老師。。。。。。
他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寂寥的蒼涼。
葉羚,你真的不會有事了。
淩漫站在雕花的門外,門是開著的,仿佛主人早就想到他會來一樣。
他又一次站在自己一直生活的,記載著自己快樂和痛苦的地方,而淩江就站在對麵,淡淡的笑著:
"你回來了。"
那語氣溫柔的如同天邊的餓夕陽,而淩漫卻覺得自己瞬間落入了冰窟,寒冷的連心都凍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夢還是真正的醒著,即使睜開眼睛似乎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有時在昏昏沈沈中看到許多人影在身邊晃動,可是當他努力想要看清楚時,他們的麵孔又馬上變的支離破碎,散落在散發著腥甜香味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神智終於稍稍清明了些,手背上有微微的刺痛,他動了動,卻沒有一絲力氣。
這是哪裏。。。。。。
記憶淩亂而模糊,許之翔,海川,汽車爆炸。
他似乎差點和父母一樣死在暗殺下。
"今天的鎮定劑先不注射,你們都出去。"
淩漫像被針刺到一樣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這是他的房間。
"你這麽快就醒了?"
床的一邊因為人的體重微微下陷,淩江做在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可抑製的寒意在他心中升騰起來,淩江本不該在這裏。
"今天還沒有給你注射鎮定劑,你覺得怎麽樣?"他微笑著,平靜的敘述在淩漫聽起來不能理解的事。
"你。。。。。。"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每說一個字都艱澀的帶著一絲疼痛,"怎麽在這裏?"
淩江剛才溫和的笑容笑容已經蕩然無存:"我確實不該在這裏,我本該被你派到南亞去,對嗎?"
淩漫沒有回答,隻是向下滑了一點,讓自己能更多的躲進被子裏。他本能的躲避著會傷害自己的東西。
淩江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俯下`身去,離他更近了一點:"你看到我似乎並不怎麽高興。"他把手放在淩漫蒼白的臉上摩挲著,"淩漫,你怎麽了?"
"出去。。。。。。"
淩江像是沒有聽到淩漫的拒絕一樣,吻住淩漫唇。
淩漫吃了一驚,急忙去推淩江,淩江沒有想到他還有力氣,一不留神竟然被他掙脫。
"你出去。。。。。。"
淩江微微一笑,一直隱藏的狠戾終於出現在麵孔上,他抓住淩漫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下頜,強迫他麵對著自己:"你還不明白嗎?以後你再也不能拒絕我,你沒有機會了。"
"你逃不掉了。"
"不。。。。。。"淩漫連睫毛都顫唞起來,帶著怯意注視著淩江的如同琉璃一樣的瞳孔折射著恐懼和絕望的光芒。他突然激動的抓著淩江鉗製著自己的手,失去理智一般大喊著:"放開我,爺爺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
淩江嗤笑著打破了他最後的希望,冷冷的說:"你以為他會救你嗎?淩漫,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其實一直建立在虛妄上。"
"你把他怎麽樣了?他也是你的爺爺。。。。。。"
"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他我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除掉許家,然後掃除所有的阻礙?淩漫你還天真的以為他把所有的希望寄予你?"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放開我。。。。。。"被淩江抓住的手腕一陣劇痛,淚水禁不住漫了上來。
"淩漫,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對親情一直如此冷淡的他怎麽會在你父母出車禍的時候對你表現出那麽大的反差?"他吻了吻淩漫被淚水打濕的睫毛,輕聲說,"讓我告訴你,這樣一來所有想對淩家不利的人都會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以免再發生像你父母被人暗殺一樣的事情。而他讓你加緊對付許家也隻不過是為了逼迫許宸加緊行動,隻要他一有動作,我們就可以除掉他。淩漫,你知道嗎?你隻是他為了淩家而送出的祭品。"
淩漫發抖,淩江的每一個字都成了被寒冷冰凍成的尖銳利刺,穿透了他身上蓋著的被子,穿透了他的皮肉,一直刺入他的骨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