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鴉在天空滑過發出嘎嘎的叫聲,這叫聲仿佛在嘲笑世間的一切醜惡。
我與達裏爾行走在末日的行屍群裏,聽著它們偶爾發出毫無意義的嘶吼聲,隨著遊蕩的行屍一起漂流,不知道接下來要走向何方。
“達裏爾——小心。”我叫到。
達裏爾拔出插在行屍腦袋上的弩箭,弩箭狠狠刺穿了這具行屍的腦袋,順著最堅硬的額頭,仿佛在傾訴這孤獨行走在末日二人心頭的煩悶。
黃昏中夾雜在行屍群裏的二人顯得是如此孤獨。
拔下弩箭達裏爾半轉過上身露出靦腆的笑容:“放心吧,我沒事。”
沾滿行屍血跡的二人隻是偶爾有行屍從旁邊經過時向二人撲來,其它行屍無動於衷仿佛早就認可了這行走在旁邊另類的同伴。
隨著行屍倒下,血液沾染在周圍的野草噴向那個略顯邋遢的男人身上,夕陽下散布在四周的行屍裏夾雜著這顯得落寞的男人身上,汗水早已津濕額頭臉頰長發的男人。
金色的夕陽鋪滿大地,末日的陽光溫暖而美好的印在我與達裏爾身上,也鋪灑在散布在四周的行屍身上,周圍早已聽不見鳥叫聲也不見後方高高聳立的樹木,隻有一片曠野和野草。
張開略顯幹涸的嘴唇我說到:“沒事就好。”同事嘴角泛起淺淺的微笑。
漫步在屍裏,我已經快要無力拖動沉重的腳步向遠方走去,這雙腿像灌了鉛沉重而麻木。
未知的行程前方總是讓人恐懼,讓人害怕下一刻就發現走錯了方向,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走向亞特蘭大前行的方向,裹挾在行屍群裏繼續向前方走去,四周發來略顯腐朽的臭味,這在末日會漸漸習慣的氣味。
似乎被沉重的末日壓得說不出話的人,我與達裏爾久久未曾再有過溝通,雖然夕陽還在但已經不清楚這一段壓在心頭的路走了多久。
“不行。”我在心頭默默想到,同時想到的還在遠方等待我們歸來的肖恩眾人,看著走在身邊的達裏爾我知道不能再停在這裏。
“快看。”隨著四周的行屍漸漸變少,我轉過身壓低了聲音對達裏爾說到:“達裏爾前方快到我們要去的亞特蘭大了,聽說那裏還有避難者營地。”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我知道亞特蘭大不遠了,雖然不相信收音機聽到的避難所,我知道就像劇中它撐不了多久。
“嗯。”達裏爾的聲音傳來,聲音中顯出疲勞但帶有了一絲希望。
“林,你相信前方的避難所嗎?”
聽著達裏爾的話我不知該如何作答,難道要告訴他我不信,並且那裏很快會被行屍充滿,親手撕裂這末日中所生不多的希望嗎?
“我相信,我相信我們都會活著走到那裏並且重建末日前的輝煌。”說著自己心中都不相信的話,我希望這能給達裏爾帶來一絲希望。
在夕陽下末日中四周漸漸稀少的行屍群裏,達裏爾趴在我身邊向遠處望去,越來越低的明亮仿佛夕陽撐不住這夕陽中所剩不多的光輝,隨著光芒盡去仿佛再也看不見塵世的醜惡,也看不見這末日的殘酷
四周行屍從我們二人身邊路過,趴在地上的我在想不知此刻是否要在此休息片刻。
但隨即爬起身子,在布滿血跡的身上偶爾掛上了行屍偶爾踩過的腳印,這腳印有淺有重有些又是讓我清醒感覺的到經過的,曾經還是一個到處啼笑的孩子。
我想這片刻的休息已經足夠。
那顯得很輕的腳步壓在我的心頭萬分沉重。
夕陽漸漸落下,看不清前方的方向,偶爾有行屍撞在身上又很快走開。
“達裏爾你在旁邊嗎?”看著模糊的四周我問道。
“在的。”達裏爾回答的聲音也是清不可聞,卻在印在我心頭時是如此沉重有力量,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疲倦還是內心的沉重使我二人此刻說話的力氣都所剩不多。
看不清旁邊略顯模糊的臉,我也不知我們是不是在末日中行屍的衝撞下相互走錯了方向。
突然行屍發出了嘶吼聲,嘶吼聲裏我不知道這群該死的行屍又在發什麼瘋,難道要在此刻向行走在末日的二人襲來嗎?難度...壓在心頭的沉重。在這嘶吼中似乎活躍了起來的行屍群裏,我看見在遠處的達裏爾,在微弱的星光下看見他的身影仿佛我在這末日中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至少我們還活著,不曾丟失彼此。
“達裏爾。”我輕聲喊道。
說著話我耳邊響起遠方傳來模糊的槍響聲,我知道無論走到那裏至少前方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