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人不一樣,而和很多人又一樣。
蘇泰成為一名星際飛船賽的選手,並非是想要一個所謂的“前程”,也並非是多麼喜歡這遊戲本身,或者說,他甚至本人對銀河都沒有什麼認識。
也自然稱不上喜歡。
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是為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罷了。
在舊曆年2199年的T球,在T球聯合委員會的治理下,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但又好像沒有什麼能做的事情。
過去十六七歲的年紀,像是蘇泰和潘勝這樣的年輕人,都還應該乖乖的坐在校園裏麵念書,背誦多國語言,然後從自然科學的種種基礎進修。
但在新紀元下,這種知識的傳承,卻好像是斷流了一般。
大凡是一個接受過新紀元社會教育的人都知道,在T球做學問,那就是螺螄殼裏麵做道場,做了也是白做。
比起銀河中的最高科技水平來說,T球上的實驗室足足落後了一百多年。
雖然在西秦帝國“間接統治”T球的這幾十年間,T球的平均科研水平提高了不少,也少走了很多彎路,但是自主的科學研究能力確實實實在在的下降了。
再加上現在的銀河之中又吹起了一陣科學大發展的東風,基礎科學思想又迎來了一次新飛躍,T球的科學家能跟上世界發展的速度,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實現彎道超車的夢想,已經是愈發困難了。
因此,T球上的基礎教育,也就到十五歲左右,就完全停滯了,因為以T球目前的教育能力來說,教導十六歲的青年知識,與其說是再幫助他們,倒不如說是在助長謬誤。
那麼,什麼才算是“正途”呢?
“正途,就是從一個T球人,一躍飛躍成一個帝國人。”
聽著這語重心長的一句句勸說,蘇泰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桌麵。
作為那些入選的三百二十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完成星際注冊的選手,蘇泰毋庸置疑的被約談了。
而與他談話的,則是之前替了唐龍發言的葉青。
“我知道,隻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望著從大門到天花板都粉飾成純白色的房間,蘇泰的心思卻從未被這東西束縛住過片刻。
他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學籍保留在S市一高。
雖然學校現在確實已經不再教授他們什麼知識,但出於慣例,T球還是將會給他們一個“學生”的身份,直到他們十八歲之後,才會被在社會之中安置一個“工作”。
一周工作二十八個小時,每年休假十五天。
而根據他們的“公民等級”不同,他們的工作內容也完全不一樣,每個公民每周的贍養金也都不盡相同。一般來說,和日常生活打交道的是第三等,而和政府打交道的,算第二等,最好的工作,就是和太空打交道,是第一等。
蘇泰算是幸運的。
他的祖父,據說當年還是一個小有資產的商人,一個中等規模的快遞公司董事,在舊時代的照片中,常洛知道周圍的人望向他祖父的眼神。雖然他的公司不算很大,但他卻有個宏偉的誌向,那就是在宇宙中做快遞運輸業務,將自己的子公司開到太陽係的每個角落,甚至自己建造一艘航空運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