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泰下車之後,便很快的朝著預定的方向走去了。
經過這麼一場“拷問”之後,他總是要跟自己的朋友喝杯茶來穩固一下自己的心神,順便也和自己的朋友們道個平安。
但開車的劉司機卻將汽車在道路上停靠了很久。
他用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漲的通紅的臉頰。
那是一塊“保持微笑”了二十多年的好肌肉,隻不過在此時,卻有了幾分好像要失常的跡象。
他已經為二等公民們服務了若幹年了,也大概能摸清楚他們大概是個什麼脾氣。
在今天的“服務”中,他絕對是有些失職草率的。
而按照往常經曆來說,像是他這樣的司機,少說也應該被冷眼相待,或者是被好生訓斥一頓。
好像隻有這樣,才說的上對得起自己的工作。
過去,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而在他客人的認知中,也是這樣認為的。
按照帝國的智能AI水平,像是開開汽車這種水平的服務,早就可以是被淘汰掉的技術了,而留著這些司機崗位的意義,不過是帝國上層對於下層群眾的門的一些賞賜罷了。
作為社會中寄生蟲的一種,劉謀很早就知道,不能對生活要求太多。
就像是古代人所圈養的一隻兔子,或者是一條寵物狗一樣。
隻有在挨罵的過程中,他才能體會到自己對這個社會所做出的些微貢獻。
但,當他聽到哪個學生頗有禮貌的對自己例行打的招呼進行回禮時,幾滴渾濁的淚水還是不受控製的從眼眶之中滑落了。
他雙手趴在方向盤上,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當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仿佛整個天空都顯得明亮了許多。
啊,這才是人生。
他頓時又覺得自己有成為一個帝國公民的強烈自信了。
而正在這時,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廓。
“司機先生,請問我可以坐您的車嗎?我想去S城中心一趟,去探望一下我的媽媽。”年輕,而富有禮貌。
劉謀將頭伸出車窗,稍稍斜望了一眼小女孩手中緊握的銘牌,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不屑的神色。
哦,那是一個四等公民。
他頓時連回複這孩子話語的心情都沒有了,隻是一踩油門,沿著規定的路線飄去,並當即吹起一大片泥土。
屁,四等公民也想坐帝國精英的汽車,當真是沒有半點家教。
裝載平民的汽車是在四點發車的,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
當然,這一幕當然不會出現在蘇泰的眼中。
關心四等公民,這種事情,他隻在居安思危的時候想想罷了,真叫他去因為這種事情耗費精力,那他寧可去陪陪他那個放蕩的父親,或者是幹脆去找幾個老人。
畢竟,跟他們相比,這些老人或者是他的父親對帝國的明顯是更有價值的。
而四等公民,他們那微薄的產出,能養活自己就很不錯了。
當他穿過街道,做出一副輕鬆的姿態,出現在自己學院時期結識的幾個好友麵前時,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跟來往的一些服務人員打過幾個招呼,也不會記得自己還見過一個顯得有些局促和魯莽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