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樣?死人唄。”

“大概……長什麼樣子?”

“臉都爛透,我哪裏會去細看……拿鐵刀時候,從一個人衣服裏掉出來的,怎麼了?”

“隨便問問。”其實,這把精巧匕首的護手處,刻有一個他認識的人的名字,頗不一般。這一個早上,除了走路,司空就在琢磨這事兒。早知如此,他就該自己去取刀子,順便再查看一下!收起了匕首,目光轉向溪水,司空忽地眼睛一亮:“魚!!!”

不消說,下午,兩人先各自研究起怎麼抓魚來吃。

三四指寬的小魚,實在是很靈活,司空犧牲了自己已經挺破爛的外袍(之前被鬼紫燒的),在水裏撈了半天,無果。於是,他又改用小匕首叉魚,怎奈,魚其實和匕首差不多粗,因此,叉魚的成功率可想而知……當然,司空不是個容易氣餒之人,更何況是他先提出要打魚,他自然不能帶頭放棄!於是,他最後再改用衣服去撲魚……

溫淼在溪水另外一側,脫了馬靴,掖起紫袍前後擺,挽了褲腿、袖子,站在水中,他打了一個足足一個多時辰飛鏢。拿手武器是大刀,當然也隨身帶著些暗器(習武之人一般都會練一練)——不常用,隻是追人或者試探機關什麼的,右手不拿刀時候用用。

做工精巧的小鐵片,有四個及銳利尖角,屬於那種難被敵人接下的暗器,同時,這東西目前也是小魚的克星。實際看到魚的位置和魚真實的位置有偏差,琢磨了兩下,他指縫裏夾三枚飛鏢,一次朝一條魚打三發,隻要有一枚刺入魚身,小魚就會被鐵片壓到水地,隻能等著被活捉。手勁足,飛鏢夠利,準頭也算不錯,於是,十條魚遊過至少能抓下五六條——隻可惜小溪裏的魚不算特別多。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正當溫淼準備對自己的第十二條獵物下手時候,溪對側的人瘋了一般激動的大吼起來,於是,自己那條小魚被驚的哧溜一下遊沒了影,躲過一劫。溫淼不悅的抬頭:司空翦,渾身濕透地跳上了溪岸,撿起被甩到地裏的小魚,衝自己得意地晃了兩下。

這把自己整成副德行才抓到一條?真是個沒用東西!溫淼心中不屑。轉身上岸,他扯下了自己左手袍袖——終於成了無袖紫袍,兩遍對稱。把一端紮起,做成一口袋,然後裝起了地裏那一堆魚,提了靴子,躍回溪水那側,他開口道:“趕路吧。”

“一條不太夠,我現在剛找到竅門,我再試試。”

“再花一個時辰給你抓一條魚嗎?少開玩笑,到底還要不要出去了?!”眼見太陽西斜,想到一個下午都沒走路,頓時心中焦急起來。

“……晚上打著火把走吧,趁現在還看的見,多捕捕魚!再花一個時辰,我至少能抓兩條!這魚這麼小,一條哪裏夠吃!”

“你吃一條還嫌不夠?走了走了!已經浪費了一個下午!”說話間,溫淼拿了司空的破衣服,擰幹,擦去了自己腳上的水,穿好馬靴。他再用溪水洗了下破衣服,擰幹,遞過去:“快把自己擦擦,穿好鞋,走了。”

“!……”看在自己的外套確實已破爛的和抹布差不多的份上,司空不專門再和溫淼計較。也用這破布擦幹腳,穿好鞋子,他默默跟在對方身後走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該聲明一下,於是,他冷聲道:“你自己說的‘不吃!’,到時候不準和我搶!……你那條魚可是給你自己‘走’掉的,你心裏清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淼沒理會。

太陽落山,兩人在溪水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停了腳步。

山穀裏日夜溫差破大,晚上陰風嗖嗖,吹的渾身濕潮的司空,又冷又難受。現在的他,真是分外思念芸妍樓裏,玉瑤的那片溫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