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爺知道你的官職比圖紙重要百倍!!真心希望你能再堅持下試試!他信你本事!知道你什麼事兒都能處理的完美無缺!他最放心的人就是你啊!!”
“……司空要是不給我圖紙,那可就真沒辦法了。”
“嗯,盡力就好!”周昇拱拱手起身,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笑道,“對了,總督大人,何時能撤了對溫爺的懸賞啊?不然他在春邱走動實著不方便,聽說,才出得山穀就有賊人打他注意……”
封人仁冷笑道:“心裏須得有個數。懸賞捉活的,已經便宜他了。”
走了周昇,封人仁直接熄滅了桌上的油燈。靠在椅子裏,閉起眼,雙手拇指、十指,分別按住兩側麵頰側的天容、絲竹空二處穴位,暗暗運氣。一炷香時間後,睜開雙目,眨眨眼,動動鼻子,張張嘴,很好,臉上人皮和自己皮肉又相融合了幾分——沒錯,傳說中的轉說 “換臉秘術”。
說到他的師傅——聞名江湖的“無臉”封人豔豔,年近六旬的她,今日卻依然一張三十歲女子的臉,隻是還是掩蓋不去除臉以外,歲月留下的無情痕跡,現在已鮮在江湖走動。沒人聽說她收過徒弟,但,確實有一個。
封人仁原來姓什麼,不得而知。十八九歲時候學得本事下山,投靠當時江南勢力最大的清靈會。入會那天,他萬分難得地見到了一次會主張源,更是萬分巧合地見到一次張源的好友封人豔豔。
封人豔豔震驚異常地看這眼前這個高瘦的男子——長發下,一張令她今生難忘的、這輩子看到過的最醜的臉。心念一動,她收了這個徒弟。
為了報答收徒之恩,他改姓封人。不過,在換臉以後,連封人仁這個名字也沒幾個人知曉了。
所謂的“換臉術”,代價就是“無臉”。新臉皮,在藥力和特殊功法下,會和原先的臉皮融合。臉皮不能太“厚”,換兩次後若還想換,就要先撕一次臉,然後再貼新的。不管怎樣,隻要換臉一次,就再沒人知道你原先長什麼樣子。
當然,封人仁是無所謂,反正他原本就長的沒人要看。
有了這一手沒任何破綻的換臉術,要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掉一個人,挑人時候,最好能挑形體相近,嗓音相近的,然後,殺人取臉皮。
為了能長時間做這陸善,封人仁這次動手前,先當了陸善幾個月下人,學習了他的生活細節,然後,他才動手殺了“正品”以及“正品”周圍的一圈近身仆從,悉數丟下山穀——他借“陸善”之口,說那些人不中用,都趕下山了。
封人坐穩了南軍器局總督位置後,春邱南邊的軍寨部署以及兵馬調動信息,自然是源源不斷地流入,南元護國大將軍張源耳朵裏。
最後再說到,這一直放在他眼皮底下的“火龍柱圖紙”。封人其實早就把這東西,視作自己功績裏錦上添花的一小部分了。不過,因為鎖著這玩意兒的鑰匙,是由這裏的工匠司掌管,封人不方便動手。於是,琢磨了個小計:找個時間,他找個借口抽走所有兵力,在找個誰來搶一下;弄到手後,血盟會請巧匠臨摹了圖紙,最後由他這個總督將功贖罪地“奪回”——完美。
隻是沒想到,自己精心喂到口邊的飯,楞是莫名其妙的沒給喂進去!
那夜,封人帶人回軍器局時候,隻看到北麵小屋火光衝天。活下來的老兵卒,有人憑兵器猜出了溫淼——不意外。另外,他到吃驚不小地聽說,那做事一直讓他滿意的極不負責的司空翦,竟然忍辱負重地替他盡職了一回?!心頭隱隱有不祥預感。
次日清早,預感成真:周昇說那溫淼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