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鬆開握住白玄的手,將白玄手中緊抓著自己的衣袖抽掉,退後幾步,一抱雙臂閑閑地看著白玄呆愣的表情,著實可愛。
隨後,白玄流露出一絲驚慌,想要靠近即墨宴,但卻挪不開腳步,白玄隻能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蒼白手指微顫,害怕無措的站立在瓦片當中,閉起了雙眼。
即墨宴看著白玄無助的神情,心不自覺的一痛,立馬上前抱住白玄,撫摸著白玄背脊,輕聲說:“不要怕,沒事的。”
白玄被溫軟的懷抱撲個滿懷,聞著難掩的幽蘭香,心神瞬間安逸,白玄伸出雙手緊抱即墨宴,睜開眼簾,心微顫唞想到,你剛才的離開,瞬間,使我的心房崩潰。
即墨宴見白玄平靜許多,就想抱著白玄離開屋頂。
白玄扯著即墨宴的袖子,粉嫩唇瓣微動,說:“不是說要看星星嘛。”
即墨宴看著白玄,問:“不害怕?”
白玄淡笑,凝視著即墨宴黑瞳,說:“隻是小小的怕高,如果現在不克服,以後發生比這更可怕的事,那要如何麵對、渡過。”
即墨宴微眯眼,看著白玄,說:“那就看星星吧。”
白玄點點頭,兩人相依的坐在房脊梁上,看著天邊夕陽西落,皓月高懸,星辰滿天。
夜色黑稠,深邃廣褒的天空從頭頂跨過蔓延在無邊黑界,抬眼仰望,黑幕似傾斜而下,如同一條氣勢磅礴的瀑布,曆亂的星光,沉寂的夜景,點眩在上方,密集而又閃亮璀璨星群,鋪灑出恰似一條天河,壯觀廣闊的放置在眼前。
看著仿若眼前的群星,白玄感歎道:“雖然我從小看著星星長大,但我還是第一次坐在屋頂看星星,以前都是在星辰殿抬頭仰望著它們。”
即墨宴問:“那,在星辰殿與在屋頂上觀看星星可有什麼不同?”
白玄黑眸閃爍星光,含笑說道:“更廣闊、更加迷人了。”
即墨宴嘴角拉開弧度,看著身旁的白玄,看著他那如雪山之巔那一掬如神聖露水似的眸子,清澈無痕,即墨宴好想伸手撫摸。
即墨宴深邃瞳孔中突然湧起濃墨般的黑色,靜靜的看著白玄白皙的麵頰,突然抓住白玄戴紅繩的手腕,對白玄說道:“看著我。”
白玄轉頭,看向即墨宴,問道:“怎麼啦?”
“吻我,”即墨宴突然命令道。
白玄呆愣的看著即墨宴黑耀石般的黑眸,隨後,白玄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被即墨宴緊緊鉗製了,溫熱的體溫從被抓著的手腕上緩緩傳來,白玄抬頭看著即墨宴,問:“為什麼?”
“我是北歐人,你應該知曉我來東暮的真正目的,”即墨宴微笑著沉聲說道。
白玄直視即墨宴黑眩的瞳眸,說道:“各個強國都想獨吞東暮,想打破天下五國強製的格局,但又懼怕東暮祭師,懼怕東暮祭師的死亡引發各國百姓的憤怒,所以沒有哪國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東暮,而你,”白玄看著即墨宴深如古潭的雙眼,繼續說道:“是來殺我的?還是來擄掠我的?”
即墨宴勾唇一笑時,那雙漆黑的瞳眸盡顯奪人心魄的魅惑,不笑時,瞳孔幽深,臉頰線條鋒利而又冰冷。
而即墨宴現在正幽黑的黑瞳泛著森冷的光直視著白玄那透明、純粹的黑亮眼睛。
即墨宴捏緊白玄泛白的手腕,突然,即墨宴狠狠的將白玄撲倒在墨黑的瓦片上,全身壓製在白玄身上,兩個人臉近在咫尺,幽蘭香和熏香纏繞,即墨宴微眯著眼看著白玄,嘲諷的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即墨宴看著白玄呆愣的表情,即墨宴微笑的輕手撫摸上白玄的眼睛,輕聲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雙眼睛!”即墨宴隨後緊緊的捏掐住白玄的手腕,冷聲的說道:“為什麼同樣都是居住在這個肮髒齷齪深宮高牆內院,你可以不染一絲塵埃就能站在眾人仰望的頂端,而我卻要泯滅人性時時算計,處處提防,才能保全性命。”
白玄聽著即墨宴的話心口壓抑,他搖搖頭,純黑眼睛微溼潤直視著即墨宴,說:“不是這樣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
即墨宴垂眼,低沉嗓音一幹笑,說:“那是怎麼樣?!這次奉我父皇之命來東暮就是來這殺你的,如果不奉命殺掉你,那我就得死。”
白玄驚訝的看著報出自己真正目的的即墨宴,白玄那雙黑色的眼眸突然蒙上一層水霧,許久,白玄啞聲懇求道:“求你!求你,不要侵略東暮,北歐已經是強國,不要讓東暮百姓至於戰火之中。”
即墨宴掐著白玄的脖子,嗬嗬一笑,說:“你是真呆,還是假呆,我又沒說殺你,然後侵略東暮。”
“你……”白玄驚訝的看著即墨宴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才叫你吻我,” 即墨宴微微挑起唇角看著白玄說道。
白玄驚愕的看著即墨宴,結巴的問道:“為……為什麼要我吻你?”
即墨宴無奈的說出殘忍的話語:“拿你做抵押,我就放過東暮。”
冷風瞬間吹蕩,吹起滿地的桃花瓣,幽香滿院。
白玄輕聲低吟一字:“好,”然後將粉色潤澤唇瓣輕貼在即墨宴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