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程功看向此刻就站在他麵前的孫國興的靈魂，“為什麼？”
楊老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他留了封遺書，說是他願意以死謝罪，隻希望警察能夠不要將他的罪行公布......”
孫國興：“不想讓我的女兒背上販毒和殺人犯女兒的標簽。”
“為了女兒？”程功這一句是看著孫國興問的。
楊老在電話那頭給了程功一個肯定的回答，“對，他說希望女兒能夠更好的成長，所以.......”
“可是他女兒應該隻剩下父親一個人了吧？”程功拿著電話，麵對著孫國興，“做父親的，難不成要讓女兒自此之後孤獨一個人嗎！”
孫國興到底知不知道，在現實的案例中，死緩大多數都會在緩刑到期之後轉成無期徒刑的，而無期徒刑隻要在監獄裏表現得好一點，是能夠有機會假釋甚至於減刑的。
並不是一定是死亡的結局啊！
為什麼要選擇死亡？
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人生？
燕京的雪下得越發地大，紛紛揚揚的，甚至於有些模糊了人的視線。
“不會的。”孫國興看著程功道，眼底的晶瑩在雪夜的映照下更是顯得明顯，“我害死了楊老的兒子，所以還他一個女兒。”
楊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把自己十六歲的女兒托付給了我，說是希望我好好照顧。”
孫國興結婚的早，十幾歲就結了婚，而且還是奉子成婚。所以女兒的年歲也要比同齡人的大些。甚至於和楊佳奇相比，年齡差也不超過十歲。
按照華夏之前開放的二胎政策來看，這個年齡差當兄妹的話是完完全全可以的。
因為愧疚自己害死了楊老的兒子，所以無償臥底了兩年多，所以將自己的女兒補償給楊老好讓楊老最後不至於無人送終。
所以。以死謝罪的罪，還有他的愧疚嗎。
但是孫國興不知道，同樣懷有愧疚的，還有已經聽到孫國興的聲音而從百鬼令裏出來的，楊佳奇。
“大哥......”楊佳奇站到了孫國興身後。
程功不語，看著這兩人。
孫國興已經轉身。
“阿奇。”笑了，“好久不見。”
“對不起。”楊佳奇上前，眼眶通紅。“是我害死了你。”
孫國興伸手抱了楊佳奇，拍了拍楊佳奇的背，“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
兩個大男人都是淚盈滿眶。
“好了。我也見到了你，我該走了。”孫國興伸手拍了拍楊佳奇的肩，“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弟。”
楊佳奇看向程功，然後又下意識地看向秦廣王，“秦廣王殿下，我大哥他......”
都說人在死後會被帶到閻羅殿去審判，審判積累的福與禍，然後由秦廣王決定輪回到什麼樣的地方，才能往生。
那麼孫國興呢？
販毒害人，手染鮮血，但也為人正義，還協助警方破案救人。
他的輪回，會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