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3)

爺您老人家沒戲演,不甘心啦?依我說嘛、沒那本事就別答應人家,如今既講定了要帶令箭翻吊毛,就別在那說三道四的,快點兒把功夫練了起來是正經!」

「還說呢,我下午可不是在練功夫!別說沒練成,倒跌了一身傷,白讓那些個毛孩子看笑話!」屠二才哼道:「來來來、照霞你瞧瞧,這可不是還青一塊紫一塊的?還不快拿藥酒來給我揉揉?」

聽見這麽說,蘭妲心下不由得暗暗詫異,聽那聲音這樣嬌氣,本以為屠二才必是在同翠翎說話,誰知卻是照霞!仔細一聽,也確是他的聲音,隻是說話的聲氣和平日在眾人麵前全不同,所以方才一時沒認出來。又左右一看,此處卻正是照霞和重喬住的那屋子,隻不知屠二才沒事卻過來做啥?

正想著,卻聽照霞又道:「我給您揉?屠爺,我求您好歹別開我玩笑罷,您家裏頭那兩個醋婆娘,我可輕易惹不起。還是給我說說您打算怎麽翻那吊毛吧!」

「不礙事,昭佩她十幾年不讓我沾身啦,翎官兒我昨日才陪過呢,今晚是特地留給你……」

「別淨牽扯些有的沒的,您要是不打算說,就請回吧,我明兒還有戲呢,這下可是要睡了!」

「你也別為了這等小事惱火,我說不就是了嘛!」屠二才竟也沒了平日威嚴,隻不斷地軟聲求他:「那吊毛有什麽難的,我方才已托了度倉,著人做了個紙糊的令箭來,看著與木頭的一般無二,卻是又輕又軟、還不紮人,到時要練不成,橫豎帶上它就是啦!」

「說得倒好聽,還不是明路兒不走,偏要偷雞摸狗地專往小巷子鑽!」照霞冷哼一聲,屠二才卻也不惱,反還笑道:「這話說得對極了,屠爺我可不就是放著家裏的兩條明路兒不走,偏愛鑽你那小巷子?喏、照霞好孩子,你平日說話最是脆快的,這會子可是說清楚了,今兒個到底給是不給?」

「不給不給!」照霞啐道:「不是說了明兒還有戲!這下可萬萬經不起你那樣折騰,要真急著出火,你屋裏頭那可不是女人?找她們應急去罷!」

「哎、方才不也說了,我這人就愛穿巷弄嘛!你說這家有名車的,要不是揀那些個窄巷鑽,人家又怎看得出他車大?」屠二才笑道:「就是知道明兒有戲,今日才更是要定了你,我倒要看看姓馬的見了這一身痕跡,還有沒有胃口吃下去!」

「你……!」照霞才說一半,便沒了後話,隻聽見屋裏布料拉扯的聲音響個沒完,蘭妲聽著,正不知該不該走,突然後頭伸出一隻手來,捂了她嘴巴就往後拖!任她使力掙紮了老半天,那人仍不放鬆,反用另一手抓起她來,直到進了一間屋裏才放開。

剛下得地來,蘭妲立刻回身想罵,卻迎麵就挨上了熱辣辣的一巴掌,原來卻是金納打的,他黑著張臉,一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瞪著蘭妲怒道:「讓流明同重喬去喊你回來,你卻又上哪兒野去了?才十歲的小姑娘也學人家聽牆腳,這要讓人知道,咱們家還要不要這個臉!我平日是這麽教你的?」

蘭妲雖挨了一巴掌,畢竟自己理虧,本以為一頓排頭是免不了的,隻待耷拉下腦袋聽金納訓話,誰知金納卻沒再多說什麽,隻擺了擺手,指著炕上要她快滾去睡覺。這卻讓蘭妲想起要拿酒給流明和重喬來,忙問金納:「阿瑪,咱屋裏可有酒沒有?」

「讓你睡你不睡,卻又來!」金納怪道:「好端端地要酒做什麽?」

蘭妲忙把原委說了,聽得金納是既好氣又好笑,一個爆栗就敲在她腦門上,無奈道:「我還道是為了什麽呢,你這傻丫頭,重喬那小子是個何等精靈古怪的,區區一瓶酒,你還怕他弄不到嗎?閒話少說,快點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