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上並沒有多少血跡,可見他這傷口上的血,多半早已凝住了,看來確是不礙事……」醫生搖著頭道:「可他確確實實是死了。」

眾人見他說得這樣斬釘截鐵,方才信了,馬白麵見出了大事,忙命人關了屋子,守住院門,一隻螞蚱也不許放出去。他自己則一刻也不想多待著,隨意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離開屋子,又讓林大爺去把不久前才離開的王警官叫回來處理這事。

馬白麵一走,屠大娘先就哭起來,罵道:「下作的小娼婦,讓你照看二才,你倒把人照看死了!你賠我男人來!」一邊又撲在翠翎身上狠命撕打著,虧了陳度倉和重英一左一右給拽住,沒打重。

「我害死屠爺?我和你們一道回來的,你們一走,我半步沒離了這門,怕吵了屠爺睡覺,我連床都不敢近,卻怎麽害死他來!」翠翎身上挨了屠大娘這幾下,亦自拉了重喬抹起眼淚來。

陳度倉雖擔心打起來,捉牢了屠大娘,不讓她靠近翠翎,嘴上可沒饒過她,幫著屠大娘罵道:「沒靠近?當時這整個院子裏就你一個人,發生了啥事全隨你說去!你沒下毒手,屠哥好端端地會死了?這話說出去誰信!」

「隨你們說去!你們反正都瞧不起我出身,就是我在這裏給爺殉死了橫豎也是沒人信的!」翠翎說著,又對重喬哭道:「好孩子,這起壞人整治了你爹,如今要來整治咱們了,是娘不好、娘保不住你,讓你吃苦了……」

「真要殉死了,倒也乾淨,怕隻怕有人光會耍些嘴上功夫,心裏還保不定怎麽想呢。」照霞平日受盡了翠翎的氣,此時見她這當兒還要渾鬧,忍不住開口酸了幾句。

「哼!你少尋著機會便在那兒落井下石的!」陳度倉見照霞幫腔,卻一點不見高興,反道:「這還沒數落到你身上呢,自己卻先撞上來!我且問你,今兒屠哥那令箭是你給插的,是不是?」

這話一下讓蘭妲想起了前幾日夜裏屠二才對照霞說的那話來,屠二才既沒練成帶令箭翻吊毛,那令箭就該是紙糊的,怎麽卻方才所見,卻是個木頭的?陳度倉給屠二才設法弄了假令箭來,這事班裏人人皆知,照霞一下便成了眾人眼光的焦點。

「是我插的,怎麽了?」照霞剛回話,翠翎便尖著嗓子對他嚷起來:「我就猜是你!不知感恩的東西,就是你趁著給屠爺打理行頭時動手腳算計他的!」

照霞怒極反笑道:「我?你倒說說,我怎麽算計師傅的?」

「不是你算計的,難道那紙糊的令箭會什麽法術,還能自己變成木頭不成?」翠翎隻當自己拿住了把柄,得意洋洋道:「不過是陪著屠爺睡覺爬上來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啊?別以為給姓馬的肏過就上臉了,想跟他走,成!這兒可沒人攔著你呀!做什麽還回頭算計屠爺?你可還有一點人性沒有!」

「翎官,我看你唱戲不成氣候,編戲倒是挺內行的。」照霞聞言,反而不氣了,安然笑道:「不錯,我是靠著陪師傅睡覺才有今日,可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還是我逼著他睡的不成?至於那姓馬的嘛……他要勾搭哪個是他家的事,小爺我便是兔子,可也不是婊子,還犯不著自輕自賤地給他上!」

眾人見他如此坦蕩,反倒不好再對此多說什麽,流明見一時無人開口,乃問道:「照這樣說,那令箭不是你換的?」

「不,確是我換的。」照霞微微一笑,眾人又是一陣嘩然,他卻不管,自顧自接下去說:「憑什麽他老人家吃姓馬的醋,要連累我整整兩天不能下床?我換那令箭,本也隻是想讓他出乖露醜罷了。小小一個吊毛,就是還坐科的學徒都翻得來。也沒見誰這樣子摔過,不隻出彩,連命都給丟了!我不過換個令箭,也就劃破那麽一丁半點的,能出這麽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