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一步步挪過來的小哥,自動消聲以及消氣,特狗腿地問了句:“小哥,要不您給看看?”
“嗯。”小哥吐了個單音節,湊過去用奇長的二指沿著那紋路遊走摩挲,時而又並指輕叩某處敲出“嗒嗒”的響聲。
黑眼鏡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吳邪後麵,就著吳邪半蹲的姿勢,把雙手拄在吳邪肩上,慢悠悠道:“這花紋……我好像見過。”看著胖子 潘子 吳邪一臉驚喜的求知表情,黑眼鏡摸著下巴說了第二句話:“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
胖子癱倒,潘子吐 血,吳邪暴起,狠拍黑眼鏡。
“停停停,我招供行不行?”黑眼鏡舉雙手告饒,“這個”他指著“是曼珠沙華,彼岸
花。代表著輪回,死亡的花。”
“曼珠沙華我倒是聽過,但是這東西不是詛咒之花麼?怎麼會在這個毛都沒有的山洞裏?”胖子疑惑地問。
“這個嘛……”黑眼鏡再次賣關子,神秘地一笑“我還真不知道。”
吳邪怒拍之。
小哥的手指沿著花紋滑動到花莖處,雙指卡入縫隙架住花莖然後狠狠一擰,隻聽“嚓”一聲脆響,那一塊組成花莖的玉石就被生生擰了下來。胖子心疼得直咋舌,劈手搶過那塊玉,臉擰的跟花卷似得,捧著玉連聲說著“可惜可惜”。
吳邪也皺眉看著張起靈,心想那麼大一塊整雕的血玉值不少錢呢,這悶油瓶子就直接給擰下一塊來,也虧他不心疼。正想著卻看胖子青了臉色。
順著胖子的目光看過去,他手裏拿著的那塊“血玉”竟然融化了大半,鮮紅的液體從他指縫間淅淅瀝瀝地滴落。融化後露出來的是一片拱形的琉璃,透明,正好透出裏麵液體的紅色。
張起靈看著那液體,用手蘸了一點聞了聞,變了臉色。
“是血。”
6
張小哥做出這個推斷之後,從懷裏掏出一把鬆明,用火折子點了去烤石壁上的花紋,暗紅色的紋路一點點生動起來,似乎是血液在血管裏麵奔湧的場景,妖豔妍媚到了極致。
殷紅的血液一點點從斷口滴落,如同一點點流逝的生命,在黝黑的石板地麵上開出大朵的花。琉璃管漸漸清空,眾人都湊過去看,那琉璃後麵的東西,卻嚇了大家一跳。
一張慘白的人臉。
吳邪嚇得小臉煞白跟那人臉有一拚,緊緊捏著黑眼鏡的手腕不鬆手,嘴裏叨叨念念:“爹……娘……二叔……三叔……死人呐……有死人好恐怖的……”
黑眼鏡嘴角抽搐,想著這手腕肯定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張小哥帥氣揮刀,隨著“啪嚓”一聲琉璃的破裂,那個所謂的“死人”顯露出來,隻不過是一張畫得極為生動的壁畫而已。空洞睜著的血色雙眼失去神采,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毛骨悚然。並非是多麼醜惡的模樣,相反的還很漂亮,隻是眼角眉梢滲出的的那種嗜殺和霸氣扭曲了本該美麗的容顏。
“小哥……這……”潘子看著壁畫猶疑地問。
黑眼鏡一笑:“看來我們已經找到車師國的鬥了呐。”
“啥?這個?”胖子一驚一乍。
“車師國末代帝君因為過於殘忍導致天罰,雙瞳如血是眾人皆知的,”黑眼鏡指指壁畫,聳聳肩,“而且,他崇尚永生之術,在這裏放置象征輪回的彼岸花也不算什麼。”
張起靈不語,凝視壁畫半晌後,抬手戳向壁畫上人的眼睛。
隨著一陣哀鳴,有滿滿的鮮血順著那人的眼角流下。淒豔詭譎的美麗。
“啊!”吳邪驚呼,手指再一次成功捏住了黑眼鏡的手臂,指甲掐了進去,痛的黑眼鏡臉色一白。吳邪的另一隻手直指壁畫,“它它它它……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