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的淒厲呼喊。一條手臂就從粽子身上脫落,迅速幹癟收縮。
另一道銀光閃過的同時,粽子的一條腿已經被卸了下來。
刀光閃動,那隻粽子幾乎沒有閃躲的餘地,就已經被大卸八塊,收縮成一團團粽子幹。
“哎呀呀呀……可惜了一隻粽子。”胖子看著被分屍的粽子屍體惋惜道,“這下原來有什麼首飾明器的也沒了。”
吳邪青著臉色看胖子,然後幹嘔了幾聲,潘子忙忙把吳邪交給胖子扶著。
胖子剛疑惑地接過吳邪的胳膊扶住,吳邪就“哇”一聲吐了出來,不偏不倚吐了胖子一身。
“嘿,大潘你行啊你?”胖子怒道。
潘子聳聳肩:“怪你運道不好。”
胖子微微一笑,然後給了潘子一個熊抱。
“……靠。”
黑眼鏡把兩個人一拉,道:“有那個鬥嘴時間都到主墓室了。到時候,別怪我私吞明器。”
胖潘二人立刻很默契地化幹戈為玉帛,向耳室外走去。
走出甬道沒多遠,左拐之後抬頭看到的就是一個巨型玉門,整雕的兩麵門板上掐金鑲銀,卻隻描繪了一紅一白兩朵彼岸花。花莖交纏,花瓣相對,兩朵花交纏的部位卻是一片粉末狀,看上去好像兩朵花都在化成粉末煙縷。
“這是……?”吳邪看著不解。
“彼岸花和無根蓮。”這次回答的竟是小哥,而一向自詡為“百科全書”的黑眼鏡,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彼岸花生於黃泉彼岸,無根蓮生於天池水中,兩朵花終其一生去拚命找到對方,然後在相遇的一刻煙消雲散。轉世輪回到下一世,再次互相尋找。”張小哥一口氣說完這些,無視幾個人茫然的容顏,開始尋找機關開門。
吳邪瞪著眼睛看向黑眼鏡,問:“不……不是吧?我……做夢了沒?”
黑眼鏡搖頭。
吳邪猛敲腦袋,然後自言自語:“張小哥……他居然說了,說了六十四個字,兩個句子耶……我一定做夢了……”
胖子和潘子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聽見吳邪念叨,兩個人極有默契地也陪著念道:“不可能不可呢……我在做夢在做夢……”
黑眼鏡扶額,無言雙淚流。
張起靈嘴角一抽,然後繼續淡定地找機關。
“沒用的,這個要鑰匙才能開。”某個異常飄渺的聲音傳來,眾人一驚,吳邪“媽呀”了一聲就掛在黑眼鏡的身上。
張起靈回頭,一個非常帥的拔刀動作,把吳邪一幹人都擋在身後,隻留下一個黑眼鏡。
“我說,你們別忙活了,我不是盜墓的,也不是鬼。”那個聲音又響起,是從門內傳來
的。“這是我生前做的一個機關,留下了我的聲音。”
然後,那扇玉石門就自動緩緩地開啟了。
“哎呀別客氣也別忙活找機關了,進來吧。”聲音說,仿佛能看透他們的心事。
幾個人對視一眼,胖子爽朗一笑,大大咧咧地跨進門,道:“你們客氣個啥,人家都讓
進來了不進來?我靠!”
的確,胖子驚訝是有原因的,因為那裏麵的場景的確……詭異而奢華。
麵前是一片綠茸茸的草地,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翡翠雕成的;草地上血紅的彼岸花,每一朵的花瓣都是無瑕的紅玉,莖是黑瑪瑙,上麵亮閃閃的水珠是水滴形的水晶。“草地”中間的一條河流,其實是鋪上的上好蠶絲,銀白雪亮。墓室的四壁是一幅幅的敘事壁畫,用的都不是顏料而是各色的寶石美玉,極盡奢華。
壁畫的主人公是一個少年,華服錦袍,想來就是那國王墓主。這少年雖然有幾分王氣卻因為那張稚氣的圓圓臉讓人怎麼都想捏一把而不是去拜服。大多數的壁畫都是以這個少年為中心的,而隻有在兩幅壁畫裏,中心的人物是一個白衣服的女子,那少年隻是跟在後麵。女子長得漂亮溫柔又有幾分高貴氣質,兩人相比之下居然有一種小寵跟著主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