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死了,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不可能,我怎麼會死呢?我剛剛還在市場買鳥的啊,我怎麼死的你告訴我!”

“你兒子說你是在買菜的時候被天上掉下來的花盆砸死的,總之你先冷靜一下。”

“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我突然就躺在棺材裏了,你又突然衝出來告訴我說我死了!”

此時的烏立正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大房間裏和一隻僵屍對峙,而那隻僵屍的兒子就小心翼翼的藏在門口。

“我知道你現在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隻要你能冷靜下來,別再攻擊我。”

烏立攤開雙手真誠的說道。

那僵屍見烏立擺出這幅真誠的樣子,倒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給我說!我到底怎麼死的?”

烏立突然愣了一下,他本來就是隨口說說,打算先穩住這家夥。但是具體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他還沒有編好。不過這隻僵屍這麼聽話,還是讓烏立有些高興,稍微反應了一下便竊喜起來:“嘿嘿,竟然是個老實人,好騙!”。

兩眼悄悄的轉了幾圈,烏立腦中便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你不願意相信自己死了,無非是因為現在你的身體還可以動。”

“你要是行動自如,然後有個人過來跟你說你死了,你信不信?”

烏立見這老家夥義正言辭的反駁自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喜笑顏開。他拉過身後的黃花梨太師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說得有道理啊,不過你忽視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門口有盆水,是你早上洗臉用的。你去摸一下,看它現在是溫的還是涼的。”

那僵屍聞言,疑惑的走到了麵盆邊上。

他把手伸了進去,先是隨便攪和了幾下。然後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他將兩隻手全部都伸進了水盆。

烏立眼睜睜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從漫不經心變成疑惑,最終又變成了驚恐。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不出來這水的溫度啊?”

僵屍像是沒有聽到烏立說的話,依舊用自己兩隻手瘋狂的攪動著那盆水。

烏立見自己被忽視了,隻能站起身來走到那盆水邊上。一把抓住了正準備把洗臉水喝掉的僵屍,烏立又說道:“你看桌上有隻雞腿,你去嚐嚐?”

僵屍轉頭看向桌上的雞腿,眼睛中又出現了一些神采。他兩步便來到了桌前,一把便將雞腿塞進了嘴裏。別看往嘴裏塞的時候那麼著急,等那雞腿到了嘴裏,他可就慢了下來。看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很認真的品嚐雞腿的味道。

烏立現在又麵臨著剛剛的尷尬:“這怎麼又不理我了?”

烏立來到桌邊,坐在了他的對麵。隻見那正在細嚼慢咽的僵屍竟然已經淚流滿麵,眼裏流出的淚水竟然是渾濁的白色液體,說不出的惡心。

烏立見他遲遲沒有反應,便主動說道:“我說你,應該是嚐不出味道的吧?那你哭啥啊?”

僵屍這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無助的看著烏立:“我這是怎麼了?”。

富貴正叼著一株紅色的藥草狂奔,四條狗腿來回撲騰的飛快。

這是一株毒草,所以富貴一直小心翼翼的銜著,生怕不小心把這草給咬壞了。

對於一隻主人不在身邊的狗而言,這個世界還是比較危險的。即使在這太平盛世下人們都不愁吃喝,但狗肉的美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再加上富貴的體型如此龐大,也算是膘肥體壯。所以它對人類的誘惑也就格外的大。

現在它就在水東郡最有錢的一戶人家院牆外,身後還跟著一群揮舞著鐮刀和斧頭的鎮民。

據說這劉姓的財主,家裏比整個水東郡的所有人家加起來都有錢。不過往往這種有錢的人家,都不怎麼受人歡迎。就像現在跟在富貴屁股後麵的這群人,他們在劉財主家門外發現了一隻黑狗。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會猜測這狗就是劉財主家的。可這群人依舊對富貴窮追不舍,這就說明大家心裏還是願意偷偷殺了財主家的狗的。

富貴也清楚,這劉財主掙的都是不義之財。這不義之財掙得多了,門外自然就多了這些不義之人。在人家門外堵著,就為了找機會下黑手報複一下,由此可見,這劉財主可謂是“深得人心”啊。

前麵那掛著白色綢緞的就是劉府正門了,富貴又回頭看了眼屁股後麵追著自己的那群人,狗眼裏流露出一絲戲謔。它原來跑的飛快,這會卻突然慢了下來。身後的幾人見這黑狗速度放緩,不由心中大喜。

“這狗跑不動了,兄弟們上啊!”。

幾人連頭上的汗水都顧不上擦,繼續瘋狂的追著富貴。熟不知他們已經衝到了劉財主家的大門口。

劉慶雲是這劉府的大少爺,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