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瞄了幾眼林書墨護住自己的那隻手,在注意到男人左手背上染著幾道血汙後,來不及多想,就一把抓起了林書墨的那隻手,“組長,你擦傷了。”
“不礙事。”
林書墨慢慢抽回自己的手,隨意地擺在身子一側,就不再看徐漓清,自顧走出了門。
徐漓清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白皙精致的脖子從因為剛才那出災難而淩亂的防護服中露了出來。
他摸了摸還在瘙癢的後頸,心不免得狂跳。
剛才的故作鎮定被輕微的顫抖所取代,徐漓清知道自己心動了,對著一個今天才初次見麵的男人心動了。
“大仙,大仙。”
房間中央的胖子呼呼大睡,肚腩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輕微地打著鼾。
徐漓清此時特別想找一個人傾訴點什麼,他看著熟睡地打起了鼻涕泡的妮妮,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走了出去。
徐漓清照著來時的路,找到了向日葵產房的休息室。
還隻是站在門外,就能聽見李言明的大嗓門。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徐啊,聽說你是動物心理學專業的。”李言明向徐漓清招招手。
男孩兒環顧房間一圈,發現林書墨不在裏麵,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同時心裏某處又倍感失落。
徐漓清朝著熱情的李言明走去,坐在了兩個女孩兒的一側。
“我大學確實主修的是動物心理學。”
“那正好,你研究研究妮妮的心理唄!”
李言明很是高興,像是看到了救兵。
“妮妮啊,自從被送到我們向日葵產房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很奇怪。”白靜加入了二人的談話。
“雖然大熊貓懷孕期間有時候也會出現各種各樣奇怪的狀況,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狂躁的雌性大熊貓。”
狂躁?妮妮?那個大仙?
“她啊,你是沒看見。之前有一個從其他動物園過來的交流團來參觀我們產房的時候,有位女性保育員穿了一件白色長裙,裙子有點長。她蹲在妮妮的旁邊,妮妮本來靠在欄杆上不動的,在注意到了她之後,突然用爪子拽住了女孩兒的裙子,用力地把她往裏拖。”
陳佳雪語調柔軟的吳儂細語傳來,“這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我們一邊拉住那個女孩兒,一邊試圖撫平妮妮的情緒。可是妮妮根本無視了我們,她瘋狂地拉住裙子不放手。女孩兒的身體被緊緊地擠壓在鐵欄上,疼得她直接哭了出來。最後還是組長拿了把剪刀過來,剪掉裙子下擺,才解決了這次的事故。”
“恩,那她在被送到這裏來之前也是這樣的嗎?”
“並不是,妮妮是一隻非常親近人的大熊貓,她從來沒有襲擊過任何人。轉變好像就是從來到向日葵產房開始的。”
“可能是出於對新壞境的不適應,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我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在妮妮攻擊那個女孩之後,我們便立馬將她送回到了之前的展區,可是沒過多久,又傳來一起妮妮攻擊人的事件,她這次直接咬傷了一個給她做體檢的獸醫。”
“或許是妮妮知道自己要做媽媽了,出於對幼崽的保護心理,她攻擊一切靠近她領地的外人。”
“外人?也並不是如此吧,給她做體檢的吳玲玲獸醫,可以說是看著妮妮長大的資深獸醫了,玲姐每次去看妮妮,都會給她加食蘋果的,所以妮妮可喜歡她了。”
“那,難道是,產前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