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樣就可以了嗎?”吳伯亮拿著一塊白色毛巾向兩個男孩兒問道。
徐漓清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恩,這樣就行了。明天我再來取,謝謝吳哥。”
“不用這麼客氣啦,哈哈,真是有禮貌的孩子。”吳伯亮看著一臉乖巧的男孩兒,笑眯了眼睛,眼紋和抬頭紋一道一道地在臉上攀爬。
李言明靠攏了過來,環住徐漓清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那吳哥,我們倆就先走了。”
“哦哦,回吧。”吳伯亮將手裏的白毛巾丟進了籠舍,準確地蓋在了星清的頭上。
“恩恩~”不滿的大熊貓拽下頭上的毛巾,撕咬了起來,發泄著對奶爸的怨憤。
“玲玲你等等!”吳伯亮叫住了正欲和男孩兒們一同離開的吳玲玲,“你既然都來了,就順便幫我看一下南音吧。她啊,這幾天也有點奇怪,有點像懷孕。不過鑒於她滿滿的前科,我可不敢直接斷言。”
徐漓清想起,“南音”正是他來黑白熊樂園的第一天,陳佳雪告訴他的那隻“假孕天後”的名字。那個靠“懷孕”騙吃騙喝的狡黠熊貓,看樣子她今年好像打算繼續行其道。
“南音啊,她多半又是在耍我們呢!”吳玲玲抬了抬眼鏡,“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給她做個檢查吧。”
“那玲姐,我就帶少爺回去了。”
“少爺?”
“愛、愛稱啦,我們向日葵產房對小徐同誌的愛稱,你們不覺得他特別符合這個稱呼嗎?”
吳玲玲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漓清,點了點頭,“確實是個漂亮的小少爺。”
徐漓清聞言羞惱地抬起手,狠狠地在李言明的後背拍了一掌。
李言明縮了縮身子,沒出息地亂喊:“少爺,手下留情!”
吳伯亮和吳玲玲見狀哈哈大笑,氣氛明快。
搞不清楚狀況的星清,看著籠外開懷大笑的幾人,不得要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將毛巾攤在了自己的大肚腩上,就開始打起了盹兒。
徐漓清和李言明並肩向著向日葵產房走去,二人沉默不語,看著遠方。
太陽在天空中繞了一圈,已經沉在了西邊。不甘心就此消失的火球,釋放著它最後的光和熱,染得天空一片橘紅。襯得白雲紅彤彤的,分外好看。
李言明掏出了手機,拍下了這美麗的天空之景,還狀似傷感地悲歎了一句:“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陽光健氣的男孩兒根本不適合這種老氣橫秋的語調,所以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徐漓清沉默,沒有回話。
“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李言明轉過頭,嘴角一抽,“不然我自己一個人有點尬啊!”
“哈哈哈。”
“哈你個大頭鬼。”
徐漓清仰起脖子,嬉笑道:“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別人有傘,我有大頭……”
“我看你是不想要***了!”李言明快速地把一隻手向男孩兒的襠掏去。
徐漓清慌張躲避,“哈哈哈哈,有人調戲良家婦男啊,救命啊——”
長長的林蔭道隻留下兩個男孩兒打鬧的身影和充滿朝氣的嬉笑,除此以外,闃無一人。
“喂,本大爺回來啦,”李言明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什麼嘛,都已經走光了,一個個的,真是太沒有同事愛了。”
徐漓清跟著走進,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圈辦公室,“今天是誰值班啊?”
“今天啊,好像是……”李言明走向最裏側牆上貼的排班表,“是陳佳雪和王祖賢。”
這麼說不是林書墨。
他已經回去了?
今天,他沒有等我?
徐漓清右手無意識地卷著衣角,心裏澀澀的。
“我們收拾收拾也趕緊走吧,”李言明整理起了自己的桌子,“我都快餓扁了!”
沒有回應。
“少爺?”
“啊?哦哦,我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徐漓清背起了帆布包,“那我就直接走了。”
“走吧走吧。”
徐漓清站在地鐵過道裏,周圍擠著滿滿當當的人,都是些下班回家的上班族,臉上寫滿了疲憊和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