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意騙我服下去毒死我;我怕也許會有這樣的事;可是他一向是眾所公認的道高德重的人,我想大概不致於;我不能抱著這樣卑劣的思想。要是我在墳墓裏醒了過來,羅密歐還沒有到來把我救出去呢?這倒是很可怕的一點!那時我不是要在終年透不進一絲新鮮空氣的地窟裏活活悶死,等不到我的羅密歐到來嗎?即使不悶死,那死亡和長夜的恐怖,那古墓中陰森的氣象,幾百年來,我祖先的屍骨都堆積在那裏,入土未久的提伯爾特蒙著他的殮衾,正在那裏腐爛;人家說,一到晚上,鬼魂便會歸返他們的墓穴;唉!唉!要是我太早醒來,這些惡臭的氣味,這些使人聽了會發瘋的淒厲的叫聲;啊!要是我醒來,周圍都是這種嚇人的東西,我不會心神迷亂,瘋狂地撫弄著我的祖宗的骨胳,把肢體潰爛的提伯爾特拖出了他的殮衾嗎?在這樣瘋狂的狀態中,我不會拾起一根老祖宗的骨頭來,當作一根棍子,打破我的發昏的頭顱嗎?啊,瞧!那不是提伯爾特的鬼魂,正在那裏追趕羅密歐,報複他的一劍之仇嗎?等一等,提伯爾特,等一等!羅密歐,我來了!我為你幹了這一杯……”
跡部“啪”得合上書,“本大爺現在覺得莎士比亞簡直就是杯具之王。都是因為你。”
跡部輕掃了澤西一眼,撫上眼角下的淚痣,“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啊?都已經整整100天了。你以為你是睡美男麼?要不要本大爺給你造一具水晶棺材啊!”
“本大爺有時候想如果你成了本大爺的哥哥,一切會怎麼樣?如果你是本大爺的哥哥,我們就能從小一起生活了吧!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聽見父母親的爭吵。好像是,母親哭鬧著想要離開家,找一個人。父親不準,最後無奈地在一旁安慰母親。本大爺當時還以為母親是不要我和父親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是想去找你。你別指望本大爺會叫你一聲‘哥哥’,那是不可能的!本大爺才沒有那麼不華麗的愛睡懶覺的‘哥哥’呢!本大爺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不華麗的人。啊恩?”跡部指著床上的男子,“我們已經商量過了,等你醒來,我們就一起生活。一起永永遠遠的生活下去。你以為本大爺樂意麼?實話跟你講,一想到要和別人一起分享你,本大爺是一千個不樂意一萬個不樂意,但是本大爺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你以為本大爺心甘情願麼。我想他們也是。你就看在我們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和你一起生活的份上,快點心甘情願地回來吧!你這個混蛋。”
其他四個少年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跡部。
幸村走進來,溫和地開口,“我們來換班。”
五個少年圍在澤西的病床邊,看著病床上的人。
忽然,不二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指著澤西的臉,“他……”
澤西閉著的眼角處,流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
少年們欣喜若狂,這三個月以來澤西第一次對外界的反應。
忍足盡量壓低自己激動的聲音,“澤西,你能聽得見我們的說話,對嗎?”
男子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
一個星期後,機場。
幾個少年圍在躺在推車上的澤西身邊。
自從上次澤西對外界有了反應之後,跡部雲欣就聯係了一家瑞士的醫院,是專門治療植物人的機構,有過很多讓植物人蘇醒,甚至變成正常人的成功病例。準備把澤西送到那家醫院去,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幾個月後,澤西就可以醒來了。
“在那裏要好好配合治療,知道嗎?”
“我們會在日本等你回來,澤西。”
跡部雲欣拍拍幾個少年,“澤西該上飛機了,跡部家的私人飛機已經待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