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間酒吧做調酒師已經近半個月了,吧裏的環境不錯,侍者們也很好相處,客人們也並不複雜。惟獨隻有一個,就是那個叫做蘇的男人。
他好男色是眾所周知的,他對年輕的侍者出言輕薄,甚至動手動腳,但因為他與酒吧老板關係很好,而且聽說與黑社會也有著聯係,所以侍者們都是敢怒不敢言,雖然對他極其厭惡,卻又毫無辦法。而在我來酒吧工作的那天開始,他便把目標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了。
果不出所料,蘇一進門便直衝我的吧台走了過來,把身子靠在吧台上,露出了下流的嘴臉:
“嗨!阿浩,你還是這麼的迷人呢!”
說著,一隻手伸出向我的臉上摸了過來。
很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從身旁拎起一瓶“綠薄荷酒”,我問:
“先生還是要Mint Punch嗎?”
蘇把摸空的手收了回去,轉身坐在了一旁的高腳椅上,依然是一副賴顏無恥的樣子: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愛喝什麼酒!”
沒有理他,以最快的速度調製出他的酒,然後推上了吧台,卻一時疏忽沒有防備到,結果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抓了個正著,我忙用力掙脫卻沒能成功,他用拇指的指腹摩攃著我的手背,帶著邪笑的嘴中吐出令人反胃的話語:
“你的皮膚還真是嫩呢,讓人不由得想要咬上一口!”
說罷居然真的把嘴湊了上來,然而就在這是,一隻大手從吧台上拿起剛才調好的酒,整杯倒在了蘇的頭頂上,蘇大叫著跳起來,鬆開了我的手。有些詫異地看向幫我的這位不速之客,我卻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來:
“翼!怎麼是你?”
我吃驚是因為我從沒有告訴過他酒吧的地址,為了以防他會被相識的人看到,我甚至以各種理由讓他待在家中不要出來,可是他竟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南宮翼並沒有看我,而是回手一把抓住了正擺出了一副要拚命架勢的蘇的前衣襟。南宮翼的驚人力氣我早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毫不驚訝地看著他將蘇拎了起來,任憑蘇懸在半空中的身子無力地掙紮。南宮翼的眼中浮起了一層薄冰,聲音冷冽得令人發寒:
“如果以後你敢再碰阿浩一根手指的話,我就叫你碎屍萬段!聽到沒有?”
蘇露出恐懼的神情拚命地點頭,南宮翼冷笑了一聲後便將蘇一把甩到了地上,蘇被摔得直咧嘴,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滾!”
南宮翼的喝聲令蘇混身顫唞了一下,然後緊緊地盯著南宮翼看了幾眼,接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聲沒吭地撥開圍觀的人灰溜溜地走掉了。
南宮翼轉回了頭看我,冷酷的表情已然換成了一副溫和的笑,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他指了指我的另一隻手,帶笑地問:
“可以放下了吧?”
我這才想起將還握在酒瓶上的手鬆開。蘇其實算是幸運了,如果南宮翼再晚出手半分的話,他的頭恐怕就已經開花了。
“店員毆打客人會被老板開除,而客人與客人發生爭執,不過是被請出去而已。”
南宮翼邊笑著解釋邊坐到了吧台前,隨手從一旁剛做好的果盤中揀了一塊丟入嘴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我突然想起了剛才的疑問。
他叢衣兜中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是你落在客廳沙發上的,印著酒吧的名字和地址呢,所以我想過來看一看。”
他的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讓我不由得氣了起來,於是壓低聲音對他說:
“不是說過你不能隨便出來嗎!你不但跑了出來還做出這麼惹人注目的事,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