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雲山上的積水融彙而成的大河名叫長勝河,據說在很久以前,雲勝國也曾遭遇過危機,那時候雲勝國最後的守軍都隻能依靠地勢山險勉強支撐守在雲淵城,而山下則布滿了敵軍。雲淵城的人們就靠著長勝河的河水撐到了最後,敵軍糧草耗盡,最後不得已離去。
獲勝的將軍站在長勝河邊的巨石上遙望退去的敵軍,不禁感慨,此河不僅為天然屏障可護雲淵城西,並且還能以漁水之利為雲淵城提供軍資,實乃長勝之河。
而此刻,那顆具有非常曆史意義的大青石上,站著兩個人,其一身穿寬鬆暗金長袍,長發由黑金兩色束帶綁在後麵,在風中肆意的飛著。另一個則是一襲製式便服,灰白簡樸。
兩人正是出行的國師和三皇子鄭永朔了,那鄭永朔此刻卻是臉色鐵青。
雖說前線傳來國師在河西失利敗亡的消息,但河西和搬雲山之前隔著多重關隘,就算是夷國兵強卻也沒可能在十幾天之內就直抵搬雲山下!
他能想到的就是,有人棄守城關,有人不戰而降。
從小養尊處優的三皇子,當然知道戰敗的下場如何,一旦讓山下的那夥夷賊攻破雲淵城的大門,那他們下場都不會太好。
搬雲山下就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再往南就是人高的灌木叢,此刻站在河邊遙遙往前,可以看到叢間窸窣,夷國的大軍已經集結。不一會兒,幾道顯眼的煙柱生起,他們安營紮寨了。
“可惡,竟然如此囂張!”
鄭永朔有些咬牙切齒,轉頭對著新任國師,任冰涼的河風拍打到臉上,卻沒有看到韋皆超臉色有露出惶懼的樣子。
心中稍定,“國師可有退敵之法?”
韋皆超淡淡看了一眼遠處安營紮寨的夷國軍隊,叢木晃動之間可以看到滿溢的士兵,少說也有十幾萬人。
並沒有任何反應,麻木至極,反而回過頭,對著一床奔流的長勝河,勾了勾指尖,唇瓣微動,一捧晶瑩的河水就漂浮到他的眼前。
他合手接過河水,湊近前小喝了一口,微微點頭。
鄭永朔實在看不出國師到底是勝算在握,還是故作高深,隻能別過臉繼續觀察山下敵軍的動向。
“聽說上任國師還有幾個弟子尚在?”
“不錯!雖說不如國師一般能呼風喚雨,但也是動則如林間鳥雀,靜如山間猛虎的好手!”
“為何沒有隨國師出征?”
“本是應跟隨一同的,但雲淵城需一位坐鎮,另一位則是身體有恙,在城中修養,幾日前才算大好。”鄭永朔以為韋皆超或是需要借助他力,倒也都如實相告。
“圖風國師在時,還留下了一份秘寶,就在國庫之中,本在昨日就該告訴國師......”
韋皆超擺擺手,“無妨!國主已是與我說過。”
“那幾人何在?昨日在國師府內可不曾見過?”
“新任國師駕到,國師一應舊人照慣例都是會被肅清的。幾日前這些人都搬到城外靠近日月祭壇的祈天會館裏去了,子商兄也是在幾日前出了城,打探前線局勢,如今大軍壓城,希望子商兄能夠平安吧!”鄭永朔語氣微微帶著些許擔心。
“嗯!”韋皆超應了一聲,然後口中發出一道奇怪的聲音。
北方的空中就出現一個黑點,黑點逐漸靠近了,可以看見是國師的車架,那拉車的馬在風中跑的正歡,毛飛鬃舞。
“回去?”鄭永朔有些遲疑。
“看著有什麼用?”韋皆超隨口說道,自己已經一步上了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