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手了。
當下大喝一聲,潛運內力,忽進忽退,繞著林絳軒身子亂轉,劍招如狂風驟雨一般,越來越快。
鮑長老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花了,隻怕自己上去夾攻也沒有十足勝算,靈機一動,拿出一個哨子放在嘴裏,噓溜溜吹了幾聲,聲音遠遠傳了出去,然後才挺兵刃衝入戰團,大聲道,“林公子,教主馬上就到,我們奮力拖住這惡賊,莫要被他跑了!”
嶽不群大驚,鮑長老口中的教主肯定是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天下無敵,眼前這兩人就已經很難對付了,今日勝負難料,要是再來一個更厲害的,隻怕自己要死無葬身之地。
虛晃兩招,忽然一揚手,幾道寒光閃過,林絳軒與鮑長老連忙閃身後撤。
嶽不群趁機尖聲道,“魔教妖人,專會以多取勝,今天放過了你們,下次再要撞在我的手裏,就絕不留情了。”說罷縱身而起,迅捷無倫的從另一麵飛奔下山。
鮑長老‘呸’了一聲,“這龜孫子是不是有病,說話這般尖聲尖氣,還說得這麼不要臉,以為他在台上唱戲不成!”
一回頭卻見林絳軒緩緩坐倒,一手捂住了左腿,臉現痛苦之色,大驚,“林公子,你怎麼了?”
林絳軒還是吃了年紀輕,功力淺的虧,騰挪跳躍的功夫比不得鮑長老這類老江湖,剛才嶽不群揚手發暗器,他雖然也及時反應,躍起閃避,但到底慢了一步。
這時就覺得腿上火燒火燎地疼,卻看不見什麼東西,估計是鋼針之類的細小暗器,已經紮進肉裏去了,感覺十分不對,恐怕還是喂了毒的。
苦笑道,“鮑長老扶我一把,看來是被他的暗器打中了。”
鮑長老不敢怠慢,隻怕嶽不群忽然回轉查看,那可就危險了,抱起林絳軒火速下山。
走到半路上,就見人影閃動,東方不敗帶人迎了上來,看來他剛才虛張聲勢地幾聲哨響還真被山下的人聽到了。
東方不敗看他竟是抱著林絳軒的,臉色一沉,“你做什麼?”
鮑長老冷汗直冒,“啟稟教主,剛才在山上遇到了嶽不群,屬下無能,保護無力,林公子腿上被那廝的暗器打到了,隻怕有毒…”
手上一輕,人已經被東方不敗接了過去,“回去吧,去讓杜長老把他那邊的桑三娘帶過來,快點!”
桑三娘慣會用毒,是個中高手,鮑長老領命,飛速去找杜長老,心裏不停地念佛,隻盼林絳軒傷得不重,不然自己的罪責可就大了去了。
謠言不可信
是誰說中了毒的傷口會麻木無知覺的,明明能疼死人的好不好!
林絳軒的腿上是被嶽不群的毒針射中了,還好華山派不精於用毒,嶽不群喂在針上的毒藥雖然很烈,但是並不難解。
桑三娘趕來之後用磁石幫林絳軒把針吸了出來,又外敷內服了點藥就說沒事了,將養兩天就會好。
桑三娘四十餘歲年紀,幹練麻利,林絳軒覺得她比杜長老,鮑長老幾個還有氣概,在東方不敗麵前雖然也是恭恭敬敬的,但並不縮手畏腳,取針解毒什麼的,都動作純熟老練,確實是個中高手。
若不是疼得厲害,攪得人心煩意亂,林絳軒定要好好謝人家一下。可惜現在全部精力都被用在忍著腿上的炙痛,實在說不出話來。
不但說不出話來,連身邊的事情都覺得有點恍惚,耳聽的東方不敗仿佛是又在問鮑長老當時和嶽不群打鬥的情況,鮑長老認真作答,過了一會兒又響起桑三娘的聲音,好像是在說他的傷勢。再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迷迷糊糊靠在床頭躺了不知多長時間,身邊微微一沉,有人坐了下來,“你感覺怎麼樣了?還疼是吧,桑三娘說對付這種毒沒有什麼好辦法,就算敷了藥,也要疼五,六個時辰的。”
林絳軒睜開眼看看,無力道,“東方,你說的不對,不是還疼,是還很疼,跟用火在燒一樣,哎,真是恨不得把那塊肉剜下來,”稍許挺挺腰,換個姿勢躺著,“這個該死的嶽不群,偷了我的東西還想殺人滅口!五嶽劍派找了這麼個人當掌門,以後前途堪憂啊!”
東方不敗給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你最近就先跟在我身邊吧,我已經派人去盯著嶽不群的行蹤,等殺了他,你就安全了。”
林絳軒微笑一下不答,心想自己可真是越來越習慣這些古人的野蠻做法了,聽說他要去為自己殺人,一點沒有以前的不適應,還覺得就該如此,嗯,還稍許有點開心。
可惜隻笑了一下,就被腿上陣陣襲來的疼痛把笑容噎了回去。大恨,差點就想去錘床,這落後的破地方,連個麻醉藥止疼劑都沒有。
顧忌到東方不敗在旁邊,人家是自己新上任的情人,反之亦然,自己也是頭天上任,結果這麼沒用,一出去就受傷不說,受點傷還要大呼小叫的,實在太是有損形象了,麵子上下不來啊。
咬緊下唇,強忍著不做聲,放任自己沉浸在對止疼藥的無限向往中,忽覺眼前一暗,額頭上一下溫潤,知道是被親了一下,心中安慰,不過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翹翹嘴角。
過了一會兒東方不敗又問,“要不要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