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段(1 / 2)

手,窮困時借錢,鬱悶時倒苦水的對象嗎。

於是衡山派的令狐掌門在數日後,萬分驚訝的在恒山派的山門前見到了背著包裹,一臉晦色,滿身塵土,邋裏邋遢的林師弟,“林,林師弟?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怎麼會來了恒山?東方教主呢?”

林絳軒現在聽到誰提起東方不敗就想暴走,十分難得地爆了粗口,“別和我提那個混賬王八蛋!氣死我了!師兄我這是來投奔你的,先給找間客房歇歇吧,我路上都沒怎麼休息,累死了,讓我先睡一覺,回頭慢慢和你說。”

令狐衝看他的狀態不太對勁兒,不好多說,連忙吩咐弟子去收拾客房準備澡水什麼的,打算讓他先歇一歇再說,心想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麼了,吵架了不成?連林師弟這麼個斯文人都能被氣得破口大罵,東方教主果然很是厲害啊。

洗刷幹淨再好好睡了一覺的林絳軒終於恢複成正常樣子,對著令狐衝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平定州的住處被東方派人圍得水泄不通,沒法再住了,所以來大師兄你這裏躲幾天,等他把人都撤走以後我再回去。”

令狐衝聞言大驚,“東方教主他要抓你!你們鬧翻了?怎麼會這樣的?”

林絳軒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大師兄你大概也應該聽說了,最近日月神教在江湖上的動作很大,許多幫派都受了威脅。”

令狐衝道,“是聽說了一些,沒想到東方教主這麼厲害,打退任教主後才過了這幾個月的功夫,就已經開始大肆發展日月神教在武林中的勢力了,前幾日聽說好像連丐幫都有點頂不住的樣子。”

“那任教主後來……?”

“唉,故去了,向大哥和盈盈後來在我們回恒山的路上就和我聯絡了,任教主他果然不是受傷,向大哥說任教主年事已高,在西湖底下又受了這十幾年苦,近年來以十分霸道的內功,強行化除體內的異種真氣,實在是大耗真元,這一次為了布置誅滅五嶽劍派的種種步驟,又耗了不少心血。他老人家是天年已盡。”

林絳軒歎口氣,“任教主也算是一代梟雄,說起來他的死還是和東方有些關係,那任大小姐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令狐衝溫柔一笑,“盈盈說她爹爹故世,她要守製三年之後才能和我成親,如今名份未定,不好總是待在一起,她現在洛陽她師侄綠竹翁處,過一陣子再來看我。”

林絳軒也笑,“這位任大小姐明明是魔教出身,怎麼行事倒像個羞答答的大家閨秀,臉皮這麼薄做什麼,咱們武林中人哪有這許多講究。不過你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隻等三年期滿,兩個人把親一成就功德圓滿。”說到這裏,不由聯想起自己的情路坎坷,臉色一黯。

接著道,“東方他自從重新奪回了教主之位後心境比以前大不相同,仿佛是受了刺激一樣,又重拾起他以前那一套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論調,雄心勃勃的真的想要稱霸天下了。大師兄,你聽到的消息沒錯,連丐幫的解幫主也撐不住要向他投誠了,隻因為,…隻因為東方他派人去給解幫主的獨子喂了一顆三屍腦神丹!”這事情雖然林絳軒已經知道很久了,可是再提起來,仍是忍不住心情激憤。

令狐衝輕輕‘呀’了一聲,他自然也知道三屍腦神丹的厲害,被這東西控製住的人生不如死,幾乎可以說是萬劫不複,任我行才脫困時,四處拉攏收降教中勢力,盈盈就曾給東方不敗的手下吃過這東西,“這個,這個也是種手段,不過就是太過可怖了些。”

林絳軒苦笑,“大師兄,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仁大義之士,沒有要行俠仗義,濟危扶困的抱負,可也看不慣這種作為的,這次是解幫主的獨子,下次還不知道是又什麼人呢?所以我就和東方鬧翻了,他倒也沒把我怎麼樣,隻是不肯聽我的勸告收手。他派人圍住我的住處也是怕有人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會有什麼閃失,那些人是保護我的,可是…唉…,我是沒法再在平定州待下去了,所以就來投奔大師兄。”

令狐衝拍拍他,“東方教主胸中大有學問,行事的排場武林中無人能及,上次我和任教主,向大哥上黑木崖時就深有感觸,他這麼樣一個厲害人物,要是沒有點雄心抱負倒是奇怪了,隻可惜日月教行事的手段詭異狠辣實在不是你我常人所能接受的,你放心住在師兄這裏好了,此處定然安全的。”

也不知令狐衝私下裏和眾門人弟子囑咐了什麼,恒山派的眾弟子誰都不多說一句,在林絳軒麵前絕口不提日月神教的事情,連心直口快,性子急躁的儀清都閉牢了嘴巴。

林絳軒被她們安排在恒山派主庵—無色庵西側的大瓦房中居住,那裏是恒山派的客房,床褥桌椅便和鄉間的富農人家相似,恒山派的女弟子們細心,幫他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加之大家感念林絳軒當日在華山絕頂上的相助之恩,便都當他自家師兄弟一般,分外客氣親切。

林絳軒十分感激,便安穩地住了下來,每日裏也不多去和人說話,獨來獨往,天天上山頂去練劍。

令狐衝對他這個樣子很有些擔心,偏偏盈盈這時不在身邊,無人可以商量。

耗了個把月後,林絳軒劍法不知有沒有進步,人是瘦了一大圈,風神俊秀,玉白無暇的臉孔都明顯變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