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重,從開始時的勵精圖治到後來的不聞不問,轉變得很是自然,等我驀然驚醒,發覺有所不對時,我已經安坐在成德殿後麵那處精致隱蔽,花團錦簇的小花園裏繡花了。
我?東方不敗,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人物,公認的武功天下第一,竟會安然坐在房中繡花?這可實在是匪夷所思。
可我發現我除了知道這事挺不可思議之外,竟然很是淡然,不可思議又怎麼樣呢,我現在除了蓮弟誰也不高興見,想起教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務就頭疼,隻願清清靜靜地隱居。
除了武功還在日益精進,我是越來越清靜無為,隻覺得自己已經悟到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人生妙諦不外乎是這樣。
此後我潛心修煉,除了很想看看‘葵花寶典’練成之後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外,對其它的東西興趣都不大。
對蓮弟在教中的那些作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現在也就他這麼一個親近的人了,隨他高興吧,他對我總是忠心的。
我這種無比自信的人是從來不信鬼神天意的,總以為我命自有我自己來做主,與老天何幹。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很多事情的因果都是冥冥中早就注定了。
那一日,我忽然覺得有些煩悶,鬼使神差地忽然想去平定州城外的山穀中采藥,我在練功初期,因為需要配製大量的藥物,所以經常會去那山穀中采藥,可是後來功力日深,已趨大成,不再需要服藥克製,就不太去了。
在山穀中隨意轉了一圈,沒看見什麼想要的東西,就打算回去,在路上隨意一瞥,看到了一片黃燦燦的…………花田?
一時興起就過去看看,沒想到,這一看就看到了此生的羈絆,再也放不下。
小林子,嗯,那時候他自稱叫林絳軒,絳色的絳,氣宇軒昂的軒。後來知道這是他自己起的一個化名,他應該叫做林平之才是,不過小林子明顯更喜歡他的這個化名。我也是,覺得叫林絳軒更好聽。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小林子給我的印象是此人有些古怪,年紀輕輕的,太過淡泊灑脫,安於清貧,他並不是個農家子弟,一看就知道是個從小家境不錯的人,長得非常漂亮,還會一些武功,不過功力很淺,在我眼裏幾乎要等同於不會武功。
這些古怪自然嚇不到我,我就覺得他挺有意思,豁達自持,溫和有禮,談吐與眾不同,很有些想法,所以願意有空就去他的籬笆小院裏坐坐。
時間一久,我還沒說什麼,他就自說自話地以朋友自居了。也好,我也挺喜歡他的,已經有許久不曾遇到過這麼合心意的人了,而且態度不卑不亢,他猜我是城中醫館裏的大夫,看那樣子十分的羨慕,不過也不曾因此就刻意討好,和他待在一起十分舒服。
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免得他知道後身上的那份灑脫不在,若是他也變成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我怕是要大大失望的。
就這麼隔三岔五的來往著,他忽然要出遠門一趟,竟然十分不客氣的把他那一班小學童們托付給我教幾天。
虧他想得出,要我在個小村子裏做教書先生,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不過我還是沒有辜負他的所托,認真教了幾天書,自認為那效果要比小林子教的好了無數倍。他那個先生做得沒有一點威嚴,小家夥們渾身的泥都敢往他身上爬。
學生們被我管教得很老實,小林子卻不領情,回來後說了一堆怪話,也不想想這天下有誰能指使我東方不敗做事的,不知感激涕零,竟然還敢挑剔!
我難得大度不去和他計較,隻因為數日沒見,看到他回來,心裏竟是莫名地高興,高興得都可以不去計較他那些無禮言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