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承綱,但鐵定會遇到他認識的人。
在國風意料之中,寒風蕭蕭的圖書館正門口邊,那個渾身上下充滿好哥哥氣質的青年,左
手拿著額溫槍、右手拿著圓形的標簽貼紙,正以戴著手套還將羽絨大衣帽子翻過來戴在頭
上的誇張打扮,朝著自己微笑。
「啊,同學。你是承綱的室友對吧。」
……國風和這個人見過幾次麵,記得是研究所的學長,叫什麽為冠的。承綱每次提到這個
人,都喊他『為冠學長』。
眯起眼睛,國風驅策著已經被凍僵的嘴唇、努力擠出笑容。
「學長你好。謝謝你一直照顧承……呃,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們家學長。」
「不客氣,應該的。」
學長明明沒說什麽讓人產生多餘聯想的話、也沒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今天的濕氣很重、氣溫也低,呼吸之間的氣息很快就化作白霧;茫然地望著為冠臉頰邊的
霧氣,國風忽然又控製不了的胡思亂想起來。
……據說,承綱的男朋友,是個看起來很會照顧人的歐吉桑。
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男朋友什麽的絕對不會是眼前這位學長;但不知怎地,國風卻感覺
某種類似不愉快的情緒,開始慢慢地從胸口擴散--
「嗯?」注意到國風的神色有異,為冠稍微彎下腰、窺探起國風的臉。「怎麽啦?表情好
奇怪。」
意會到自己反應過度,國風連忙擠出尷尬的苦笑。
「沒事,好像太冷了。」
「啊,對喔對喔。」似乎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在排隊,終於想起把國風攔下來的理由、為冠
舉起手裏的耳溫槍。「來,量體溫。」
明明早上在係館門口有量過體溫,低頭才發現原本貼在外套上的貼紙、不曉得什麽時候掉
了;國風於是將臉稍微向前傾,看著學長舉起手、把額溫槍指向自己。
「說到承綱,我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將額溫槍伸到國風的額頭前方,為冠用大
拇指按下按鈕。「你知道發生什麽事嗎?」
心髒似乎用力跳了一下,國風反射性地否認了句「我不知道」。
「--嘿。」
些微拉長音的回應,完全聽不出來為冠究竟知道多少、猜到了多少。
隨手撕了張標簽貼紙起來,為冠才要將它貼上國風的肩膀,在瞥過耳溫槍的螢幕時,動作
卻忽然僵硬地停住。
「等下。再讓我量一次。」
重複了一次先前的動作後,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看國風的臉又看看額溫槍,最後像是終於接
受事實了,為冠無比困難地說出分不清主詞為何的喃喃自語。
「……三十九度半。」
勇者的使用規則(20)
--承綱,你真的是我們班的良心代表哪。
自己頭一次聽到這句話,是在大一那年的全校運動會閉幕式上。
雖然剛上大學、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小菜鳥們,會在運動會開幕式時因為懾於點名不到會記
過等等要脅,而乖乖出席開幕式權充觀眾人頭;但在他們發現教官點完名就會神秘消失之
後,事情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最後除了立場上實在無法烙跑的班代以外,數學教育係大一AB兩班合計一百二十位學生裏
,隻有林承綱認真的把教官那句『為了數教係的榮譽,大家絕對要待在位子上為學長姐加
油』給當真,和躺在觀眾席上睡大覺的班代,一起度過了無聊至極的整整兩天。
然後,在所有的賽程終於結束時,睡到被曬傷的班長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語重心長的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