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建的河道上。
胤礽恭送走康熙後,忍不住冷笑,看來這次南巡,會掀起另一場風暴,他等著看戲就是了,他有預感,胤祉這一次,怕是真的要垮了。
貪墨治理河道的銀子,本就觸到了康熙的痛腳,而胤祉不但不認錯,還將胤禩給扯了進來。胤禩出事後,康熙肯定恨死了那群官員,如今西北軍情大定,準噶爾忙著內內訌爭權無瑕他顧,那些人的好日子,絕對是到頭了。胤祉這一年來安份了許多,但是他不動,不代表康熙已經忘了這件事。
回到毓慶宮,胤礽又重新盤算了一下各地的局麵,發現大體上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總算是略略放心,於是又提筆寫下另一封信,命人送去廣東,示意那邊的負責人先磨菇著葡萄牙的來使,慢慢地套出他們的用意。
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他想他的地下軍火研究基地很快就能實施運轉。
胤礽並不是第一次監國,他處理政事的經驗已經是非常豐富,再加上近兩年康熙開始慢慢下放一些權力給他,所以批折子審軍情等工作他做得很順手。
天氣慢慢變熱,進入五月後,從傳迅的人口中和時間可以推算出,康熙快到了江寧一帶。胤礽看著圖雅哈遞上來的折子,裏麵除了陳述康熙在江南一帶的活動外,還附上他的關懷之情,嘴角微微勾起,下一次,就調圖雅哈回京吧,在外麵飄蕩這麼多年,是時候讓他回來了。
胤褆一挑眉,湊到胤礽身邊一瞧,臉色不自在地一僵,伸手覆蓋在那本折子上麵,語氣酸酸的:“人都去江南了,怎麼還這麼羅嗦?你在宮裏,還能出事嗎?”
胤礽放下折子,笑道:“等他這次任滿,我就想辦法調他回京。”一歎,有些感慨,“他是我的伴讀,從小就陪著我,二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後麵的話被人堵住了。
略帶懲罰性地吮吻著對方的唇瓣,好一會兒胤褆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懷裏的人,啞聲道:“我才是從你出生起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他算什麼?”
胤礽好不容易喘過氣就聽到這酸溜溜的話,忍不住將頭擱在對方肩膀上,笑謔道:“這哪能混為一談?”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我可是挺欣賞他的,他還算得上是我表哥呢……”
正說笑著,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胤礽移開身子坐好,皺眉看向門口,胤褆也收回擱在對方腰間的手,不滿地等著快要進來的人。
不大一會兒,一個侍衛急匆匆地進門,還來不及行禮就喊道:“太子爺,不好了,皇上在山陽縣遇刺,情況危急,這是四貝勒的來信,請太子爺過目。”
什麼?!
胤礽鐵青著臉,一把搶過侍衛手中的信件,迫不急待地打開,一目十行地快速掃過,看完後他將信件交給同樣等得著急的胤褆,問起侍衛:“你說皇上情況危急,到底是什麼樣的危急?說清楚一點!”
“回太子爺的話,那天奴才等人陪同皇上、四貝勒等人前往山陽的青江浦……”侍衛定了寧心神,開始敘述起當時的情況。
當時,康熙不僅僅是想去審查河道,更是有心去河工總衙弄清楚貪墨銀子一案,雖然過程和結果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總得做個樣子,這樣處置起來更是名正言順。不想,那幾名犯事的官員早早就收到風聲,本來已是忐忑不安的心情聽到康熙要查帳的消息後更是如墜深淵,若是換了正常的情況,一般人隻會想著先自栽謝罪以求皇帝放過自已的家眷,這樣的做法才比較合理。
偏偏,江南一向是多事之地,各種反清複明的勢力經常在這邊活動,而又很巧的是,某位犯事官員的心腹就是亂黨之一。不知道是康熙比較倒黴,還是那些人已經怕死怕得完全不顧妻兒父母,竟是在亂黨的勸說下同意了行刺康熙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