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凍了。
我不能拒絕也不能說。他並不了解我腦中是轉些什麽念頭,還說,也好,那他便多點耐性教我識字,有一天我忍受不了了,自然會去哭訴。他等著那天。
他走去落了鎖,轉身便在桌上要了我。冰冷的木製桌子吸取我的體溫變的有些溫熱,桌子不像床般堅固,被搖晃的嘎茲嘎茲響。這種事不論做了幾次,仍然是疼,但這次沒有被子給我咬,我隻好舉起我的手臂咬著,翼望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閉著眼,很是享受的在我身上動著,我,則是在他身下咬牙忍著。
………………………………………………………………………………………
每次完事後,少爺都會給我些賞,他要我多吃些,抱起來全是骨頭很不舒服。我拿了那錢,卻同時也賣了自尊。
我將那錢存起來,每個月初會買些米和肉給弟妹們吃,有時老爺賞也給多些的話,我還會買糖葫蘆。娘在我第一次拿食物回家時,抱著我哭了,她說幸好有我,否則,連二弟也得賣了。她說她隻求一家人能聚在一塊,窮些無妨,這樣就夠了。
我的心緊了一下,但好像得到救贖般的又鬆了開,我貼在母親的懷裏,想著我仍是她可愛的孩子。但我知道,那些羞恥,那些悲傷,稍後都會回來的。這些永遠都會回來的。
我逢迎少爺,隻要他想,我會在任何地方與他私混。原先的疼痛漸漸麻痹了,我的身子熟撚的包住他,讓他快樂。
他會趴在我身上問我,字教完了,為何我不向老爺告狀?我為何要容忍他?張開腿做女人該做的事?
我不語。沒有表情。
他說,他想要知道理由,他會繼續教我識字,終有一天讓我可以寫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笑了,笑他真的是一個不識人間愁苦的少爺。原因?不需要什麽原因,這是欲望。我想讓每個弟妹,想讓母親溫飽,這就是我的欲望。
我識得了很多字,但我總裝作寫不出來,他每每總是氣的握著我的手,牽引我寫出字來。
他的確如他所說的,他不斷生事讓老爺一年間白了整顆頭。有時是敗家產,揮金如土。有時是當著老爺的麵挑戲婢女,撂下狠話說老爺不讓他娶青樓女子,那取個婢女如何?
但我不解的是,他始終不說我和他的關係。他明知道這才是氣老爺的致命傷,不是嗎?
時間流逝,我在府裏待了兩年,成了眾人眼中的紅人,他們由一開始的欺負我不會說話,將活丟給我做,到現在的的巴結。他們都同我抱怨,說少爺的脾氣我怎麽能忍受?
我笑,但不是笑他們,而是笑自己。
我走進書房,將老爺交給我的養生湯端放在桌上。老爺說,若是他端給少爺,少爺一定會當著他的麵倒掉。但孩子總是心頭肉,養胖些總是開心。
我見著少爺在桌上睡著,他身下壓著他每天都會畫的美人圖。他每天都畫,每天畫。但畫完後又將它燒了,日複一日,就像屋簷上築巢的燕子,年複一年。他說,他燒給他的愛人,讓她在地府不會寂寞。
那天,我寫了我平生的第一行字,我問他,那畫你的像,不是更好?
他笑著說,他怕他終有一天忘了她的容顏,因此要每天複習一遍。他害怕他腦海中漸漸模糊的她,有一天會完全離他而去。
我拿起外襖,披上他的肩膀。坐在他身旁看著他的美人像,又轉頭看著桌上珍貴的養生湯。我不懂,親情與愛情沒有折衷的辦法嗎?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似乎是做了惡夢,見著了養生湯,發狂的將它摔在地上。
他將我拖到房內,說他想拿把火燒了李府,問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