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與陳家明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
拉拉站起來，一手扶著腰，一手在腰側輕輕按揉，顰眉說道：“其實，那兩個案子，我沒有參與，是家明自己取證的。”
陳家明連連擺手，“不，拉拉姐，你幫了我很多。”
“不要這樣，大家都知道，你獨自完成的。”拉拉溫柔的聲音在辦公室回蕩，“孫美玉被丈夫投了黃曲黴毒素，如果隻是進行普通的屍檢，那麼她的死因永遠不會被查出來。你不是聽了死者的母親的哭訴，找出疑點，申請去死者家裏取證嗎？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的堅持，第一時間找到沒有被罪犯及時處理的毒素培養源，那麼孫美玉的案子，也許將是一個永久的迷。正是你的堅持和不懈努力，讓這樁離奇的案子得以告破。要知道，用黃曲黴毒素殺人是非常罕見的，即使是國外，也非常少見。這說明，你的專業水平，非常過硬。”
肖揚坐在一旁聽著拉拉對自己未來老婆的稱讚，笑意明顯，卻不插話。
“至於方愛心的案子，本身疑點很多。但是真正對案件起關鍵作用的，是你在死者手掌裏發現的東西。雖然是微不足道的金屬顆粒。放在以往，在強有力的證據麵前，它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正是那種平時會被忽視的東西，擁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完全推翻了警方已經板上釘釘的結論。”拉拉給了陳家明一個肯定的眼神，撕開奶茶粉的包裝。
“我來幫你。”陳家明眼疾手快接過杯子去倒水。
拉拉無奈的衝肖揚笑，“家明還是老樣子。”
“是啊。”肖揚頷首。
也許，陳家明真算得上是藍湖城警局繼肖揚以後第二個幸運兒。藍湖城警局的全體警員，因為工作出色，受到集體嘉獎，又有多名警務人員獲得晉升。在晉升名單中，再次看到了陳家明的名字。這一次，他的警徽，又添一顆四星花。
走廊一路，同事互道恭喜，陳家明也不例外，剛和小螃蟹打過招呼，猛地聽到肖揚倚門叫他。
“馬上就到。”陳家明轉過來，歉意地說：“我先過去一下。”
“快去，這次晉升沒有頭頭什麼事，小心被當成出氣筒。”
同事們哄笑著做了鳥獸散，小螃蟹狀似無意掃了一眼肖揚辦公室的方向。
陳家明進去的時候，肖揚的辦公室裏並不是隻有他一人。寶叔默默坐在沙發上，絞著稍顯粗糙的兩隻大手。肖揚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言不發，大口的吸煙，麵前飄著一團團青色的霧氣。
“發生什麼事嗎？”陳家明隻覺得辦公室的氣氛很詭異，樂天的寶叔看著怪怪的。
還是肖揚先開口，“寶叔，好多事情，都過去了，我希望你可以重新振作起來……”
寶叔毫不猶豫打斷肖揚，“頭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我更希望留在這裏，哪怕每天隻為大家買便當。我知道，橄欖枝和星對於一個警察來說，吸引力有多大。但是，”他的目光一下犀利起來，全無平時的憨厚，“我還是選擇留在這裏，和弟兄們也熟悉了，不願換地方了。就，照著我的意思辦吧。”
嗯？陳家明雲裏霧裏半天，最後聽明白個大概。可能是寶叔也要升職，不過要把他調到別的地方，他不願意去。肖揚應該是在勸他，顯然寶叔是堅持己見。
寶叔利落起身，在肖揚麵前腳後跟一磕，抬手敬禮，姿勢近乎完美。也不等肖揚說什麼，轉身大步出了辦公室。
肖揚歎口氣，指了指桌上一張紙，示意陳家明自己看，又指了指沙發，讓他去坐，“我本來想叫你幫忙勸他，沒想到他知道，居然不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