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做,大海你不用懷疑,我們山上的廚子都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
江百川拍著胸脯保證,開玩笑,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掉鏈子呢?何況自己說得也沒錯,他山上的廚子的確是被他的嘴巴給調教的越來越出色了。
聽他這說麼,張大海稍稍的放了點心,反正不放心也沒有用,自己是肯定下不去炕了,都怪那條大蛇太貪心,他覺得自己就像一下子被喝了一半的血,全身都虛軟的提不起力氣來。
江百川進了廚房,張大海重新躺回炕上,眼皮沉沉的還想睡覺,反正飯也不用自己做,可以睡吧,他昏沉沉的想著。
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們一起唱著小調的歡快聲音,他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再度睡著了。
第七章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房間裏靜悄悄的,江百川不見了,廚房裏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張大海心裏一驚:怎麼回事?難道那個公子哥兒把廚房燒了後畏罪潛逃了嗎?
他剛想到這裏,便看見江百川急匆匆從外邊進來,手裏捧著一個大大碗公。
張大海鬆了口氣,並且很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慚愧。而進了屋的江百川見他醒了,先是一愣,接著他那可以媲美城牆厚度的臉皮便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這是你做的粥嗎?」張大海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大大碗公,裏麵是一碗濃稠的,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魚肉粥,他終於綻開一個欣慰放心的笑容。
「是……我……買……買的……」其實江百川很想承認說是自己做的,不過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啊,何況自己在張大海眼中馬上就會變成罪惡滔天了。
「買的?你不是說你要自己做嗎?」張大海疑惑的看著他,然後視線移到他黑黑紅紅的手上。
江百川都有點不敢看心上人的眼睛了,真是的,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啊,可偏偏就是麵對大海,他沒來由的心好虛啊。
躲閃著張大海的眼神:「那個……我……我本來想做,沒……沒做好……所以……所以……」他試圖將自己的手藏到背後,自己已經夠丟人了,這雙狼狽不堪的爪子就別再出來現眼了。
「給我看看……」張大海固執的拽出那兩隻手,原本修長有力的淺麥色雙手現在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上麵抹了幾道濃濃的黑色煤灰,還有一些細小傷口裏滲出的鮮血,和煤灰染在一起,一種說不出的猙獰顏色。
「大……大海……」江百川想抽回手,卻被張大海攥的更緊:「你根本就不會做飯是吧?這些傷口是被菜刀傷了還是被柴火上的倒刺兒劃的?」他細細撫摸著那些細小傷口,語氣平靜。
「嗯,都有。」已經到這份兒上了,還怕更丟人嗎?大海要笑就笑吧,趁這時候笑個夠吧,等下有他哭的。
「你……有很高的功夫是吧?你以前握劍或者握刀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能傷到你吧?」仍是平靜的語氣,不過張大海握著江百川的手有點哆嗦。
「嗯,算是吧,論起武功,能傷得了我的人倒的確不多。」這個不是吹的,除了那些除了打秋風外就不下山的怪物長老和沈千裏等兄弟,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的人還真不多,更別提傷他了。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這種場景,被張大海提起自己有多厲害,江百川一點也不覺得欣喜,鑽進牛角尖的他把張大海的話自動理解成:「你這麼厲害卻還讓菜刀和柴火欺負了」的意思,那當然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