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心和熱鬧了許多。一個人,總是有些無味的。

“我叫司徒遺戈,你呢?”

司徒遺戈因為心情好,便先向蕭雅做了自我介紹。

“我叫蕭雅。”

現時正是江南三月,窗外鬱鬱蔥蔥,草長鶯飛,雜樹生花,煞是好看。車內的兩人,由於此時已近正午,便都有些熱了,紛紛將外衣脫了,隻著近身的一套短打裝扮──這套短打裝扮,那是為了混江湖,特地裝扮起來的,以前在家裏,他們這種大少爺可是很少穿這種不舒服的緊身勁裝的。

“看你笨手笨腳的,我幫你。”

司徒遺戈實在是受不了蕭雅那笨拙的樣了,脫個衣服還要脫半天。

剛才那當兒,蕭雅先是將纏在腰間的軟劍解了下來,然後,又跟那壓服衣服的用五色絲絛係著的美玉糾纏了半天才將那玩意兒從腰間解下來,這才解開衣帶,要脫下外麵那套外衫來。

──之所以會這麼慢,主要是因為以前在家,穿衣脫衣都是有丫環侍候著的嘛,現在出了江湖,像這些事情,可都得靠自己才行。所以剛出來時,蕭雅還差點忍受不了這種啥都要靠自己解決的艱難江湖生活而生過想回去的念頭呢,隻是一想到跟爺爺誇過的海口,他又不好意思就這麼一事無成地回去,正是在這種信念的支持下,他才好不容易硬[tǐng]到現在呢!其實這種經曆,司徒遺戈自也經曆過了,隻是他似乎比蕭雅適應得要快那麼一點點而已。

卻說蕭雅看那司徒遺戈來幫自己,於是便聽話地展開手,任他將自己的衣服從身上脫了下來,不過嘴裏仍嘟嚷道:“誰要你幫我,我馬上就可以弄好了。”

“是!不過,那得等到一盞茶之後。”

司徒遺戈難得耐心地又幫他將軟劍纏好,並將那美玉也掛到了他的腰間,然後還好心地將那脫下來的衣服迭好,和自己的那件衣衫放在了一起。

──難得難得,在家裏時他可是從來都沒做過這些事的!

蕭雅見他人還不錯,雖說說話衝了點,但一路行來,難得有一個是像他這樣自己感覺還不錯的江湖朋友,他也就不再跟他爭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別的江湖人,看起來都那麼又髒又臭的呢?

既然有問題,剛好身邊又有一個能懂很多東西的人,怎能不問?於是蕭雅便馬上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遺戈,你說,咱們以後會不會也變成跟別的江湖人那樣講話粗聲大氣,吃飯喝酒那麼粗魯啊?”

“應該不會吧!”司徒遺戈挨著他坐好,兩人都趴在窗沿上向外眺望。“像我家裏那幫混江湖的,都不是像那種樣子的啊。”

司徒世家是百年武林世家,是以,司徒遺戈本人雖沒闖過江湖,但江湖人,總算見得不算少了。

“那我這幾天怎麼淨見著那些人啊?”

“他們肯定是沒混好江湖的落魄之人。江湖好大的嘛,能混出名堂,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人,少嘛!”

司徒遺戈是這樣猜測的。

其實呢,他之所以見到他家裏那一幫家夥都不像外麵這些江湖草莽漢子那樣髒兮兮,那完全是因為,他們家的那些人,在江湖上,還被人不屑地稱為世家子弟呢!根本就把他們家那一幫吃好的穿好的子弟們看得跟達官貴人家裏的公子哥兒差不多,特別是那些混得不好的,人家就更瞧不起了,往往會鄙視地稱他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這些,他當然是不知道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說,江湖人,靠什麼賺錢啊!”

他這一陣子隻花不賺,再這樣下去,那二十塊金磚,總有花完的時候吧?

──還知道憂心自己的經濟問題,看來家裏的商賈環境總算對蕭雅還是有點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