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我吵著鬧著要吃西湖旁邊的一些特色糕點而不要吃飯。
在平時一些大事小事前,無論我有沒有道理,我都不可能吵贏三尺巧舌外加惡意嘲諷的趙永寰,但是一遇到這種可有可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是任著性子無理取鬧的舉動時,趙永寰則是完全是處於下風,耐我不何。
比如這次,他就在我差點在地上打滾的耍賴下,無可奈何,不情不願地去幫我買糕點。
我自己一個人坐在客房裏,向小二叫了些零吃,準備先填填肚子,好等著趙永寰的正餐。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我一抬頭,送菜來的不是小二而是掌櫃。一臉溫和的掌櫃拿著一壇酒,輕輕放在我的桌子上。
見掌櫃笑臉盈盈地杵在我旁邊,把我的胃口都給站得飛走了,我不由得瞪他一眼,撅嘴問道:“怎麼了?你這裏的菜有些什麼問題嗎?你幹嘛在我這裏站崗啊?”
掌櫃把酒壇子打開,一股濃鬱的醇香撲麵而來,“公子要試試本店的女兒紅嗎?這可是聞名杭州的好酒啊。”
平時趙永寰是不允許我碰酒的,而作為一個神醫,我向來奉行的是健康之道,不煙不酒不賭不嫖。
“不喝。”我斬釘截鐵地拒絕。開玩笑,我不好此物,管他聞名不聞名幹嘛。
掌櫃像隻性能良好的不倒翁一樣不屈不鐃,笑語晏晏地勸著,剛開始,我還很好耐性地聽著他說得天花亂墜(這是以我的角度來看),後來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隻覺得像有隻蒼蠅在我的耳邊嗡嗡嗡嗡地亂叫,煩得我就要一手拍過去。
才剛一拍桌子顯示我的憤怒時,迎上掌櫃的笑臉,一下子全都像穿了洞的皮球,全沒了。人家這樣笑臉盈盈的,我哪裏打得下手,罵得出口?出手不打笑麵人嘛……哪個混蛋規定的?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倒了些許,仰頭喝了下去,嗆得我猛咳嗽,嗆完了,嘖嘖嘴邊,味道倒是不錯的,醇香之極,是一種很沉穩的味道。不由得又倒了一些。
可能是喝得迷迷糊糊了,掌櫃一手扛起我的肩膀,輕聲對我笑道:“公子若醉了,我扶你回房?”
頭昏眼花的沒走幾步,身子一下失去了支撐,我整個跌坐在地上。X的,本少爺的屁股都快被摔成兩半了…….
當我憤怒地睜開眼睛,竟然看到趙永寰一拳狠狠地打到掌櫃的身上。
雖說趙永寰不是什麼武林世家,但是他的武功是不容小覷的,絕對拚得上江湖中算是中上的打手,掌櫃那種花拳秀腿完全不是和趙永寰一個等級的,趙永寰瘋了似的這樣一拳一拳地打下去,豈不是要出人命了?
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何況趙永寰還不是天子,他和皇上可以私下裏玩鬧,但擺上了台麵還不是要看天下人的臉麵?
眼看著趙永寰對準掌櫃的肚子揮出一拳,依照我神醫的眼視功力,這一拳打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我慌忙撲過去,開玩笑,他打死了人被捉,誰陪我玩去啊?
趙永寰見我忽然出現,手上的力道明顯迅速往回收,但還是不輕不重地打到了我的肩膀,不過沒受什麼傷,就是那種痛個幾分鍾就沒事的程度。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幹嘛啊?”我瞪他,在看到他憤怒得血紅的眼睛時,竟然悲哀地感到理屈,趙永寰就是有辦法擺出個表情讓你覺得錯的是你,簡直是瞎子吃黃連,有哭說不出來。
他不吭聲,瞪了我一會兒,然後狠狠地掃了撲倒在地上的掌櫃一眼,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瞧!”
不由分說,一把抄起我的手臂,頭也不回地拉了我就要走。
我掙紮了幾下便放棄了,踉蹌著跟他走,沒走幾步,他大概嫌我喝了酒,走得七扭八歪的,用力把我往他懷裏一拉,打橫抱起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客棧上了馬車。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