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這裏等我?這麼說你知道我會走毒障沼澤這條路,我爹當年也走過這條路?”
花伴水回頭,她擁有一張看不出年紀的美麗的臉,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葉影,長長的眼睫在風中微微顫動,“小影……對,你爹當年就是走這條路來中原的。”她走到一邊的椅子邊坐下,拿起小幾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坐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影坐下了,長長的眼睫遮住他那雙和花伴水一樣的黑琉璃般的眼睛,“娘,你想和我說什麼,我和阿言說過我很快就回去的。”
“阿言……”花伴水苦笑,“慕容言前世得造多少孽,這輩子才會遇上一個朝暮穀人。”
葉影握緊了手,沒有接話。
花伴水托著茶盞,道:“他不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小影,這不過是夢一場,於他而言恐怕還是噩夢。放手吧。”
葉影心下發慌,口不擇言地道:“娘,這可是你的經驗之談?可你有什麼立場來教訓我?我姓葉,我爹姓留,為什麼,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而且他從衝天閣下來後沒有再回去,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想必是遇上你,你又是怎麼留下他的,難道不是用忘川水?”
花伴水手中的茶盞搖晃個不停,琳琅作響,茶水溢了出來,她抖著手把茶盞放回桌上,拿了手絹細細的擦手,要不是她知道葉影一定能閃開,她是很想給他一個耳光的,她曾拋下他十年未管,後果就是她這個兒子和她一點也不親,“對,看來我早該告訴你這件事的,這樣或許你便不會重蹈我的覆轍。”
葉影一怔,他也不過是信口一說,不想還真是如此,“……他,我爹是怎麼會記起來的?”
花伴水看著桌麵上的水漬,“忘川水並不是那麼有效,對於想忘的人,它的確能讓人忘得一幹二淨,可要是有人不想忘,那當他開始懷疑時,他會努力去回憶,那他便能都想起來。”
葉影靠進椅子裏仰頭看著天,這樣或許就不會那麼想流淚,“阿言,他一貫不相信我,這麼說來他或許已經想起些東西了?”
桌麵上的水漬還未被風吹幹,又多了兩個溼潤的小圓點,花伴水擦了擦臉,“這也是當年我為什麼沒有給你喝忘川水的原因,要是能讓你都忘了,那倒好……”
葉影匆匆站起身,“我該回去了。”
花伴水悲哀地看著葉影的背影,“小影,算了,放手吧。”
葉影回頭看著花伴不,沉著鎮定地道:“他不會走。他就算想起來了,也不會走,因為他希望我去救洛流光。”所以就算慕容言想走,那也會等到洛流光被救回之後。
葉影沒有再去見醫穀的其他人,出了藥園他便快馬加鞭地回雲安鎮,花蝶和其他人被他遠遠拋下。他騎馬衝進雲安鎮,馬兒踩著青石板,串串馬蹄聲被拋在身後,他衝進了宅院,翻身下馬,推開一扇又一扇門,最終來到慕容言的房門前,他在門口停了停,終於還是小心的推開了門,走到床邊,看見了床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慕容言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似乎還有些迷糊,他微微一笑:“回來了?”
“嗯。”葉影俯身抱緊慕容言,壓抑的絕望化成了無數看不見的灰塵,掩沒了整個房間,讓人每呼吸一次都變得更艱難。
慕容言也抱住葉影的肩背,歎息著道:“你好冰。”
葉影道:“外麵有些冷。”他鬆手要放開慕容言。
慕容言沒有鬆手,“沒事,我不冷,上來。”他幫葉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