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影在生氣,但即使生氣,他也緊挨在慕容言身邊,握著慕容言一隻手不放,慕容言隻得一隻手拿著書,看完一頁便把書放下來翻頁,然後接著看下一頁。葉影終於忍不住取下慕容言的書,扔到一旁,手攬住他的肩把他帶向自己,扶住他的後腦勺親上他嘴唇,像溺水的人一樣緊抓住對方不入,汲取每一絲空氣,直至失去知覺。
慕容言苦笑著看著懷裏的葉影,他點了葉影的睡穴。慕容言揉著額頭,這樣下去可不行,他知道葉影想要他說什麼——永遠都不離開,會永遠在一起。可並不是非得要在他腦子裏還亂成一片的時候說吧?他嚐試著整理清楚腦袋中這些亂糟糟的記憶。
葉影醒來後,仍然躺在慕容言懷裏沒動,“阿言,你記起來多少。”
慕容言茫然又掙紮地道:“很多。”而且每時每刻還在想起來更多。
葉影起身,拉過慕容言吻住,慕容言猶豫地伸手想推拒,卻終於隻是把手搭在葉影肩上。身體已經如此習慣,可心卻開始掙紮,縱然什麼也沒想起來,他也開始對葉影又愛又恨,愛他對自己深情,恨他對他人無情。記憶卻又偏挑了這個時候翻滾而出,他們的過去正由無數碎片開始拚得完整,即將得知真相的慕容言手足無措。
此後的數天裏葉影和慕容言沒有再對話,葉影總是用不可違抗的力度緊緊抱著慕容言。慕容言總是抬起手猶豫一會然後也回抱住葉影。馬車裏沉靜得像沒有活人一樣。整隊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聲音,壓抑的氣息讓他們周圍連隻會叫的蟲子也沒有。
花蝶無精打采地看著馬車。白引渡心情鬱鬱地想著洛流光。樓風雨無所事事地撥開擋著路的樹枝。
數天後,他們已經到了藍江江畔,渡船已經準備好了。大家上了船,船不大,在水流湍急的藍江裏顛簸得很厲害,慕容言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會暈船,葉影慌張地倒出藥丸讓他吞下,慕容言以為是自己平時吃的藥,他張嘴想說自己吃了也會吐出來,卻被葉影趁機把藥送進了他嘴裏,然後親住他。
昏沉間慕容言被葉影推倒在榻上,衣衫被淩亂地解開,身上被印下無數個親吻,往事的碎片在慕容言眼前彙集完整,從醫穀到武林盟,再到安山和鄂州,然後到清玉鎮到石堡城,再上曲桑山……慕容言的悲痛無奈化成淚水落下,被葉影一點一點吮去,慕容言大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葉影,就算是一切都重現於眼前,他始終還是不明白,他和葉影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
被進入時慕容言顫唞著繃緊了身體,然後放鬆下來,手無力地圈著葉影的脖頸,目光散亂地看著船艙頂部,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麵的星空,伴隨著葉影的每一次進入,他都在心底喃喃地叫一聲他的名字,終於在一次深入後這個名字被溢出了口,“葉影……”他沉沉地睡去,不知道自己又落了淚,也不知道有淚滴落在他臉上……
慕容言再次醒在時是在山頂,山很高,霧茫茫的,他仍然被葉影摟在懷裏,他虛虛地抓住葉影的手臂,茫然地眨了眨眼,“這裏是?”
葉影示意他看那霧茫茫地山穀,“如果沒找錯地方的話,這下麵便是困龍澗了。”
慕容言笑了,什麼也看不到,要不是這山頂沒有冰雪,他還以為他們仍然在曲桑山呢。
葉影看到他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去親吻他,他偏了偏頭,但沒能避開。
一旁有人冷笑道:“嗬,武林盟的天法府主和衝天閣主原來是這麼湊到一起的,真是讓人大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