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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離赫盛王府僅數個街區之隔的另一座簡樸的官員府邸,進行著內容截然相反的另一場密談。

府邸的主人是文淵閣大學士魏方同,今年四十九歲,是今夜與會者中年齡最大的。這場密談的參加者基本上都具有如下特征:擔任朝中實職要職,年富力強,靠本身出色的能力得到皇室的肯定。若是先皇的時代,毫無疑問他們都不會有出頭的機會,戰亂和新政給了他們機遇,而他們也確實有能力抓住了這個數百年來第一次呈現在庶族或平民麵前的機遇。在他們眼裏,雷戰不僅是和平的保障,也是貴族獨統天下的局麵結束的象征,因而深感有使命為雷戰排除掉所有惡意的危險因素。∞思∞兔∞在∞線∞閱∞讀∞

與貴族們不同,他們很快就談到了雷戰那個天造地設般的敵人-樊安然。此人似乎具有所有應該與雷戰為敵的天然特質,他出身高貴,在當前這個舊式貴族們紛紛失寵的時代依然頗受信賴。而且眾所周知,兩人之間濃厚的敵意由來已久,還一度演化為兩年前那場公開的決裂。比起一直遠離京城的雷戰,這些與樊安然同朝共事的官員們更清楚這個冷漠少年的聰慧與手腕,再加上樊貴妃這個超硬的後台,能量不可小覷。盡管在朝的官員們對樊貴妃本人都頗有好感和敬意,但也不免有些害怕她對弟弟毫無原則的溺愛與袒護。而更令他們的擔心的是雷戰本人對當前的危機卻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對此兵部尚書楊繼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雷大將軍一心為國為民馳騁疆場,對權力爭鬥毫無興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防備,樊國舅雖然目前與赫盛王沒有瓜葛,卻難保以後不會為了對付雷將軍而有所合作,我們不可不防。”

工部侍郎隆泰輕輕搖著頭道:“赫盛王爺不甘心是自然的,但樊安然恩寵正盛,又素來清高,未必屑於與人聯手呢。”

中書省次席尚書韓寒也道:“樊安然並非等閑人,皇上如此寵信他,也不是因為他出自名門,即便皇上有意廢除士族專政,他如今的地位也不會有所動搖,何苦與雷將軍拚個你死我活呢?”

吏部中書令金放冷笑道:“你別忘了,樊家畢竟是名門貴族,一旦士族特權被廢,他們也免不了受損的。何況還有私人恩怨。”

魏方同捋了捋頷下幾莖微須,徐徐道:“當年兩人交惡的情形,諸位可有耳聞?”

楊繼道:“這誰不知道?三年前樊安然初入仕途,因是世襲侯爵,又有樊娘娘遊說,皇上就破格特旨欽命其到驚天軍擔任監軍。一個十八歲的小子,如何懂得軍事,偏又喜歡指手畫腳,雷將軍硬脾氣,不甩國舅爺的麵子,雖不清楚具體情形,想來也必是衝突不斷,不過最後怎麼鬧成那個樣子就不大清楚了。”

魏方同環視了一下眾人,道:“我今日倒從宮裏陳公公那兒聽到了一些內幕。”

眾人頓時好奇地湊了過來,霎時間一群朝廷重臣全都是三姑六婆的表情,秘密會議也變成了茶坊酒肆的氣氛。

魏方同清清嗓子,又慢慢喝了一口茶,方徐徐道:“各位也知道,樊安然雖是出身名門,卻與那些一般的貴族子弟不一樣,盡管不懂軍事,但在公務上與雷將軍衝突的情形倒不多。剛開始時候的確略有磨擦,後來據說相處的還不錯了。他們兩個鬧翻的真正原因......”

他停頓了一下,掃了眾人專注的表情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據陳公公講,是為了樊家二小姐紓然。”

眾人齊齊“哦”了一聲。

“陳公公說啊,事情發生在兩年前驚天軍在洛陽休整的時侯,紓然小姐去看望兄長,與雷將軍一見鍾情。樊公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