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這次大難不死,心境不免有所改變,何況此次能夠有驚無險,怎麼說都全靠樊安然,所以休養了幾天後,便找到魏方同,告訴他自己今後將不參予任何對抗樊氏的行動。魏方同頗理解他為何做此決定,但同時也深感樊安然這個年輕人的厲害。經過此事,不僅貴族們對其所擁有的力量更加著迷,平民一派對他抱有的敵意也消淡了不少。魏方同一向認為雷戰與樊安然將在未來的某一天演變成完全對立的局麵,故而深為雷戰感到憂慮。
擁雷一派中煩惱的不僅隻有魏方同一個,吏部尚書金放最近也陷入一個困境。七天前,一個黑衣少年負傷逃進他的獨生女兒金曇珠的閨房內,不知使了什麼魔法,竟迷得金大小姐瞞著家人將他藏匿起來,可惜紙終包不住火,金放發現此事後氣了個半死。如果隻有兒女情事倒也罷了,反正那小子長得也人模人樣,大不了來個女大當嫁,可一查問方知這少年負傷是因為去刺殺當朝國舅、刑部尚書、娘娘的心肝、皇上的紅人、樊氏本家的當主、如今鋒頭正健、威權在握的樊安然。窩藏這樣的人,一旦被樊安然發現動了怒,恐怕全家性命難保。正百般無奈之際,樊府護衛原修平已快速查到了家門口。金曇珠帶著黑衣少年從後門逃出,投奔魏方同府中。黑衣少年向魏方同表明他刺殺樊安然的緣由:他原本是高麗國王子,名叫金俊昌,四年前父親皇位被篡,與姐姐麗姬公主在護國大將軍樸順玄陪伴下逃到中原,途中失散。他一直苦苦找尋姐姐,半年前方得知麗姬偶然間遇到樊安然,被其誘騙,始亂終棄,悲憤之際已於兩年多前自殺身亡。他立誓為姐姐報仇,才會以卵擊石,屢次刺殺樊安然。魏方同得知真相後也十分感慨,貴族們玩弄女性已是司空見慣,隻是想不到一向清高的樊安然也不能免俗。然而以往舊事無憑無據,金俊昌一旦落入樊安然手中絕對是死路一條。盡管自己尚可暫時庇護一下兩人,但以原修平名震京城的偵查手段,遲早也逃不過他的追蹤。魏方同思忖了一夜,還是決定向雷戰求助,覺得以雷戰超強的正義感,若是肯插手此事,金俊昌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第二日一早,魏方同將兩個同是姓金的一男一女喬妝打扮一番,用自己的私人馬車嚴嚴密密地載著向雷府駛去,路上雖因遇見樊府大總管樊玄而虛驚一場,但總算平安抵達大將軍府。可惜好事多磨,雷戰居然入宮不在府中。魏方同隻得帶著蒙頭蒙臉的兩人坐在客廳等。結果雷戰未等回來,原修平已追蹤上了門,與留守在府的雷閃一番激烈衝突。魏方同見勢不好,帶著這對金氏情人從側門逃了出來,又回到自己府中。正沒主意時,寧王世子費格上門來找他下棋,一下子就撞見了。這費格雖是貴胄出身,但最喜與有見識的平民官員交往,也頗有誌於建立以才選官的新吏製,而且一向覺得樊安然雖不是一般世俗貴族,但為人過於清高,待人冷漠,便一直看他不是很順眼。魏方同了解費格為人,再加上被人家撞個正著,隻得將金俊昌的事與他講了。費格做人一向專情,已有個情深意重的未婚妻,對這類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事最是憤慨,當下拍著胸脯要幫忙。四人商議了半日,定下一個計劃。
兩天後為寒食月結束的第一個開齋日,昭永帝在皇宮宴請三品以上的大官與伯爵以上的貴族。雖然在一向清儉的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