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者什麼情況?”大隊長王明問道。
“死者名叫張兵,二十九歲。是頭目張軍的親弟弟。兩人父母在張軍二十二歲,也就是張兵七歲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張兵是由張軍帶大的,兩人感情很深。據目擊群眾反映,當時張兵正在對一名受害人窮追不舍,同夥喊了幾次之後,張軍開槍打死張兵。”
眾人聽到這一點,無不動容。
這得是心智多麼堅定地一個悍匪,竟然因為遲疑了幾分鍾就對親弟弟痛下殺手。
這是一場硬仗。
局長譚雄發話了。“路上監控有沒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逃跑路線。”
宋妍霏搖了搖頭。說道:“犯罪嫌疑人非常狡猾,逃跑路線都是經過事先踩點,路上沒有監控錄像。我們趕到的時候,金店門口的路段正在擁堵。錯過了追捕的最佳時機。”
譚雄擰著眉頭,這次事件雖然沒有什麼人員傷亡,但是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尤其是金店位於北江市市中心,市中心一場槍戰?
在犯罪嫌疑人剛逃走不到十分鍾,譚雄就接到了市長秘書的電話,表示對譚雄的工作能力表示懷疑。
並且敦促譚雄,一定要盡快破案,安撫民眾情緒,把不良影響降到最低。
報告做完。
會議室鴉雀無聲,都盯著局長譚雄,等著他做進一步的指示。
譚雄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在煙灰缸中按滅。
眾人立刻正襟危坐,知道局長已經想好了部署。
譚雄起身道:“這是一起惡劣的,影響極大的案件。犯罪分子十分狡猾,凶悍。市委市政府領導敦促我們要一周之內破案。現在,不惜一切力量,調查犯罪分子的身份,行蹤。這麼短的時間內,犯罪分子一定沒有離開北江。重點排查近期到達北江的可疑人員,一定要做到不能忽略一點點線索。”
“是。”眾人齊聲稱是。
譚雄看著宋妍霏道:“小宋,你不是說現場有個人和死者張兵曾經正麵交鋒過嗎?你去醫院詳細了解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環節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
“是。”宋妍霏起身道。
“散會。”
眾人紛紛走出會議室,宋妍霏收拾著文件,看著資料上顯示的方辰。
大名鼎鼎的方家第一順位繼承人,剛到北江就搞出了幾件大事。豪擲千金搏美人一笑,在第一天的歡迎晚會上,以一個億的價格拍下了一串項鏈,當場送給了雷氏集團總裁雷如嬌。
但僅僅三天後,又被爆出看上了藝術學院的一名女學生,在結束的小型拍賣會上,以一百五十萬拍賣了一個發卡。五十塊買了一個鑽石?
宋妍霏微微冷笑,城裏的人可真是會玩啊。
她看著資料上那個桀驁不馴的麵孔,她對這種自以為是的富二代天生有種厭惡,如果不是因為安慶需要,她連多看方辰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一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是怎麼和犯罪分子有的交集,她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無非是爭風吃醋而已,可是為了嚴謹,她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宋妍霏深吸了一口氣,開車去了醫院。
在譚雄開會的時候,兒子譚天耀也正在開會。
譚天耀攥緊了拳頭狠狠捶在桌子上,大吼道:“你特麼的出了事情才想到要告訴我?你讓我怎麼辦?”
站在他對麵的人噤若寒蟬,額頭上的汗水往下流著。戰戰兢兢的說道:“當時他們都拿著槍,一個營業員的腿上還挨了一槍,現在人還在醫院躺著呢。醫藥費……”
“醫藥費?他還有臉給我要醫藥費?你知道老子損失了多少錢嗎?”譚天耀厚道:“知道什麼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嗎?老子給你們錢不是讓你們吃幹飯的,是讓你們出了事情拚命的,你去告訴他,要錢沒有。給他把工資結了,趕緊滾蛋。”
“這個……”對麵那人為難道。“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他逼急了。”
“他逼急了也是找你的麻煩,你才是金店的老板。”譚天耀無賴笑道。
“這……譚少,當初說好的,我隻掛個名字,出事兒有您啊。”對麵那人戰戰兢兢道。
別人不了解,可是金店那些事情他是最清楚的。當初就是看上了譚天耀在北江樹大根深,所以才跟著他一起幹。那些鑽石,說是最好的,其實有些是以次充好,有的幹脆就是走私而來的。
“現在我不是已經出麵了嗎?你還想讓我怎麼樣?老子金店被搶了,損失了那麼多。你還想讓老子損失更多?”譚天耀無賴道。
“這事兒……好吧,我去安撫一下。”那人為難道。
“這就對了。”譚天耀拍拍那人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等那人走了之後,譚天耀擰成一團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