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2)

“我……我要知道就不會輸得這麼慘了!”杜晗宇站起來,扭頭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

“真不知道?”安戈笑笑,把自己受傷的手舉高,“我給過你提示,至少兩次。”

“默契度?”杜晗宇莫名的有些灰心,“你說過那不能光看模型。”

“不全是默契度的問題。”安戈頓住,突然拔高了聲音叫他,“杜晗宇!”

杜晗宇回頭,看到安戈手裏拿著扔在他床邊的那個啤酒罐用力搖晃了幾下正要衝自己扯開拉環,想也沒想就朝旁邊閃開。想象中冰涼的啤酒泡沫並沒有撲麵而來,實際上,安戈隻是做了個開罐的樣子,手指頭根本就沒有扣進拉環裏。看到杜晗宇下意識的反應,他笑得有點無可奈何:“是信任。你看,你很想贏,想要完成任務,追求勝利,渴望榮譽,甚至可能還想過要幫我,或者是在我麵前露一手,但是你對我缺乏起碼的信任。”

“說的好聽,那你信任我嗎?”杜晗宇劈手搶過那罐啤酒也衝著安戈一陣搖晃。

“呲——”,爭先恐後從拉環口裏噴湧出來的酒花灑了安戈一頭一臉。

他卻隻是懶散但又安然地坐著,沒動,沒躲,甚至沒有說話。

帶著淡淡麥芽香氣的泡沫順著額頭和臉頰滑下。

淩亂耷落的頭發下,那雙溼潤黝黑的眼睛顯得特別亮。

然後安戈站起來,脫掉已經淋濕了的製服上衣,從行李裏翻出洗涮用品進了浴室。

27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27、十、想要嗎(中) ...

衝完兩分鍾的戰鬥澡回來,杜晗宇還站在原地,手裏握著那個已經捏變了形的半空啤酒罐。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杜晗宇抬頭,神情有些難以言表,“其實那一下你應該躲得過去。”

他沒明說是砸到安戈的那一下,還是噴了他一臉泡沫的這一下,不過其實都一樣。

“我相信我的戰友。”安戈躺下,渾身放鬆,雙手擱在肚子上。

“你跟我,”杜晗宇忽然有些小結巴,“那個,也,也會像信任秦剛和小葉他們那樣?”

“那不一樣,”安戈蹭著單薄的軍用枕頭搖搖頭,“他們是兄弟,你是我的兵。”

“好像還是有酒味。”杜晗宇過來,一屁股坐到他床沿邊,“對不起,我以為你會讓開……”

安戈閉上眼睛,隱約笑了一下。

空曠的營房裏,他的聲音字字清晰:“別說是啤酒,就是子彈我也不會躲。”

這句話讓杜晗宇有些震動。

倒不是因為安戈說會站在那兒挨他的子彈,而是為了安戈話裏的那種自信。

一種相信隻要自己說到就絕對能夠做到的自信,沒有條件,沒有任何附加因素的自信。

杜晗宇低下頭,就著營房裏的燈光長時間地靜靜審視著仿佛已經安然入睡的安戈。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帶任何負麵情緒的在看著眼前這個人。

和幾年前初遇那會兒相比,安戈好像瘦了,可能因為超重訓練過度,身量現在比杜晗宇都矮不少。

但安戈也更精幹了,少了年少時的那種尖銳,隱隱給人一種神光內斂的感覺。

時間在暗中安靜地流過。漸漸的,杜晗宇覺得自己心中沒有了沮喪,也沒有了憤怒,甚至沒有了不知從何時起隻要想到安戈這個名字或是這個人就會不自覺帶上的那種憤憤不甘的較勁心態。其實杜晗宇一直都清楚地知道,安戈比自己強,從許多方麵來說都是這樣,而且不是隻強一點兒,隻是他以前不願意對自己承認這一點。

那種情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杜晗宇有些拿不準。

也許是從安婷總帶著崇拜之色說起她這個堂哥開始吧——我堂哥從小就離家,特別獨立!我堂哥在第一軍校!我堂哥三年級就實習了!我堂哥得戰鬥獎章了!雖然杜晗宇知道自己從來對這個在學校裏備受矚目的漂亮女生就沒那種意思,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忿然了。更何況當時的安戈確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特別欠揍的神氣,那些戰鬥,那些危險,那些恐懼,那些能讓每個男孩子都熱血沸騰的英勇事跡,好像在他眼裏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不值一提。這種輕而易舉就能把人撩得抓狂的家夥,不光是自己,隻怕當年的那夥男同學們,八成都在心底裏想過要把他套上麻袋胖揍一頓吧。

想起這些其實距離並不遙遠的往事,杜晗宇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也真的輕輕地笑出了聲。

安戈微微蹙眉,沒睜眼,隻是像趕蚊子那樣在自己臉邊輕輕揮揮手:“還不睡?”

杜晗宇倒變得興致勃勃了,“睡不著,說說話吧,咱倆還沒好好聊過。”

安戈懶洋洋地糾正他:“聊過,一次在街頭工事,一次在禁閉室,還有一次在墓地。”

聽聽這都是什麼地方,下回說不定就直接在黑洞裏了……

杜晗宇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