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段(1 / 2)

夕跟路小易在巨大的支架旁小聲交談著,在做材料和人工方麵的細節確認。

杜晗宇離開後,這兩個士官成了回收點的頂梁柱,被安戈破例提升為代理副站長。

因為軍銜更高的崔傑對領導管理之類的雜務完全提不起興趣,全部精力都放到了發明創新上。

請功函已經遞交上去,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兩個應該就能正式踏入尉官行列。

門外這時忽然有人喊報告:“代副站長,有人找!”

路小易的眼睛還盯著麵前的三維圖紙沒動,林夕拍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

港塢門外散立著一小隊精悍的衛兵,謝飛聽到腳步聲,調轉仰望天空的視線衝走來的林夕點點頭。

林夕的臉色在看到謝飛的瞬間有些泛白,聲音聽起來倒還鎮定:“謝隊長,來接人?”

鬩神星戰區混編特戰大隊的尖子到回收點來進修戰艦維護,按計劃已經接近尾聲。

謝飛沒回答林夕的這個問題,隻是從兜裏掏出煙盒來亮了亮:“來一根?”

林夕勉強擠出點笑容,搖頭謝絕:“不用,謝謝。”

謝飛眯眼看他:“我記得你以前抽煙,而且還挑牌子,為這跟陸戰隊的戰友還有些格格不入。”

林夕表情僵硬地點點頭:“那時候太嬌氣,已經戒了很久了。”

謝飛摸出打火機來,捏在手裏又問了一句:“這兒沒有煙火管製吧?”

林夕回頭看了眼港塢門梁上高掛著的禁煙標誌,苦笑著回答:“我們還是去辦公室吧。”

跟以往一樣,沒有義正辭嚴的正麵衝突。

不過也算是有進步,因為林夕畢竟還是提出了不同意見。

謝飛其實並沒有安戈那麼大的煙癮,也沒有非要在禁煙區特立獨行的意思,他早就過了要用這種方法來彰顯自己個性的階段,會這麼做隻是習慣了跟下屬之間在閑聊時散兩根煙以示親切,即便林夕顯然不領他這個情,所以聽了這話倒是很自覺地把煙收了起來,跟上林夕的步子,換了個話題問:“安戈近來還好?”

林夕在謝飛麵前就是自然不起來,連說話都特別簡潔:“在休養。”

症結在哪兒大家都清楚,謝飛也不是特意來折磨林夕的,擺擺手說:“那我先去看看安戈。”

林夕看了眼表,換了個方向陪著謝飛往營房走:“這時候應該還在宿舍。”

沒想到他會繼續跟著,謝飛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夕一眼:“不是休養嗎?不在宿舍他還會去哪兒?”

林夕稍瞬即逝地笑了笑:“我們站長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經常會四處溜達。”

安戈宿舍的門關著。

來的要是隻有謝飛一個人,估計這會兒已經直接一腳踹了進去。

可惜這種大刀闊斧的土匪行徑還沒機會實施,林飛已經規規矩矩地站到跟前喊了聲報告。

謝飛的視線落在特別適合用腳踹的那部分門板上不過幾秒,門很快應聲打開。

安戈滿頭大汗地站在屋裏,手搭在門把上,一見外頭的兩個人就笑了:“喲,稀客。”

謝飛盯著他腦門上還在冉冉升起的白色蒸汽,眉頭夾了起來:“又折騰什麼呢?”

安戈笑著擦汗:“出去跑了幾圈。躺得太久,再不動動骨頭都鏽了。”

林夕一並腿,朝安戈和謝飛各敬了個端正的軍禮,似乎有安戈在態度也終於放鬆了些:“站長,那我回港塢去了。今天是特戰大隊這批進修學員完成翻修舊艦的試航,謝隊長要是有興趣,歡迎您到港塢來參加我們的試航和結業儀式,下午一點。”

安戈點頭:“一會兒我們都去。”

謝飛也點點頭,他不是習慣於被別人代表的人,哪怕代他表態的人是安戈。

林夕一走,剩下的兩個都是互相不拿對方當外人慣了的,一對眼神,連招呼都不用打。

謝飛進屋熟門熟路地自己找地方坐下,狠狠皺眉:“你那嗓子到底怎麼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安戈的嗓子終於能夠發出聲音,雖然又低又啞,聽起來更像是磨砂輪空轉般的噪音,但安戈也不是很在乎操著這把嗓音跟人說話是不是會讓別人覺得可惜、可悲或者可憐:“沒什麼,手術後遺症。問題不大,就是啞了點兒,梁院長說可以考慮裝一個微型擴音器。”

謝飛的臉色頓時有點發黑:“也就是說,沒什麼可能完全治愈了?”

安戈很誠實地從耳朵裏掏出助聽器衝謝飛晃了晃:“能蹦能跳能聽能說,就不錯了。”

謝飛覺得嗓子眼有點堵,瞪著安戈哼一聲:“行了,知道你打不死,逞能!”

安戈笑著又把助聽器給裝了回去,轉身翻出幾件衣服:“你坐會兒,我先洗個澡。”

謝飛看著這個笑嘻嘻仿佛什麼都不太在意的家夥在自己麵前毫不避諱地三下兩下脫了個精光,露出肌肉線條飽滿精幹的軀體,而且還是近距離高清無碼版的,身前身後那點料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捂著臉仰天大聲歎氣:“我說,你小子現在也是有家屬的人了,就不能他姥姥的矜持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