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見”。無論哪種,對於駱城東來說,都是萬劫不複的傷痛。

第一次,駱城東意識到,自己或許是比自己想象和理解的,還要喜歡楊子墨。

齊晏看著身邊的駱城東一副失魂落魄的走神樣子,挽著他的胳膊的手稍稍用力了些,駱城東卻仿若絲毫不察覺般的看著楊子墨,眼神裏不複剛才的氣憤,競盈滿了深沉濃重的哀傷,看的楊子墨心裏一滯之下感歎駱城東這演技當真比剛才任苒的一點兒不差,自己來吃頓飯居然碰上影帝影後拚演技,這頓飯當真吃的不虧,於是也不再和駱城東上演“相顧無言”的苦情戲,施施然坐下來,淡然說道:“難得認識,要一起吃嗎?”

“不了不了,我跟城東還有點急事兒要辦,你們慢用。”果然,是楊子墨預料中的答案,戀愛中的小女生,誰願意突然冒出個不熟的同學帶著一幫更不熟悉的閑雜人等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啊,齊晏拽了拽駱城東,想著就此別過,沒想到駱城東競像是長在地上一般,拽不動,隻好推了推他:“城東?城東?”

駱城東這才緩過神來,略過齊晏剛才的話,直接接著楊子墨的話茬道:“好啊,小晏反正咱倆也沒怎麼吃,不如一起再吃點兒?”語氣似是疑問,行動確實拉過一旁的椅子,準備坐下來,旁邊的齊晏臉色已經很差了,自己剛剛還說有急事兒,駱城東這就開始給自己拆台,齊大小姐當時就繃不住了,提高了嗓音道:“你不說過段時間陪我去看看我爸嗎?今天我爸正好在家,就一起去吧。”

太難看了,楊子墨心下想到,並非是齊晏的前後不一的說辭難看,而是駱城東這樣一幅不甘心的樣子難看,楊子墨竟然有點惡心,此時此刻,倒和他曾看過的一部洋人電影裏的台詞應景到極致:你可曾體會過愛情裏的眩暈與惡心。

“小墨,你都沒怎麼吃,趕緊抓緊時間吃點回宿舍我幫你接網線。”吳蛩夾了個蝦放在子墨的碗裏,駱城東才看到楊子墨身邊的筆記本包,哼,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還跟我分攤房租,現在收人家的筆記本都收的理所當然,駱城東這時候已經有點不講理了,他們倆談戀愛的一年裏,楊子墨雖然沒有駱大少爺富,但其實也是不窮的,他有兩三個兼職在身上,還有獎學金,除去每個月給祝風的錢外,買個碼碼字上上網的筆記本,還是綽綽有餘的。

子墨無奈的看了駱城東一眼,真的有點討厭駱城東這種牛皮癬的勁兒了,我都給你們倆台階下了還這麼不識趣,你們不走,我走,惹不起還躲不起,於是放下筷子,一旁的筆記本包和箱子早被吳蛩拎著,也沒什麼好拿的,隻好衝駱城東和齊晏點點頭:“我們下午是真的有事兒,所以先走了,你們慢用。”

一桌子沒怎麼動的飯菜,還是動了點的,任苒雖然剛才飆了一會兒演技,卻一點也沒耽誤她吃飯,所以她盤子裏是堆滿了蝦殼和魚刺的,臨走的時候嘴裏還塞了口燴蛇羹,惹得齊晏一陣鄙夷,懷疑剛才那份優雅端莊是不是自己一時眼花的錯覺。

這些場景放在駱城東眼裏,便是無限的淒涼了,跟楊子墨失之交臂的驚惶無措如同混沌的黃河水一樣一波一波的襲來,拍打著幾近枯竭的心房。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之。。。。明天要上班了。。求穿越回周五!!!!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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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二 霜降水痕收 ...

此時已至深秋,霜降時節,木槿山上的木槿花大多開敗,疏疏落落的散了一地,我坐在賞花的觀景亭裏,沏了一壺紫陌喜歡的顧渚紫筍,近些年,看這木槿山,越發的不像山,影影瞳瞳的,總似是有那樣一個蕭疏清雅的美妙少年向我款款走來,每當我想拽住他湖水綠的外袍,將他攬進懷裏,他卻又直衝我一笑,疏離淡漠,然後木槿山,就又變成木槿山了。

“義父,義父,你怎麼又在這裏啊?”聲音從半山腰處傳來,接下來,就看見個眉清目秀的小人兒來到我麵前,我招呼他坐下,泡了杯茶給他,小人兒眉頭一皺:“義父,你怎麼又喝紫筍啊,我不愛喝。。”隨即就打算招呼小廝換碗茶來,我無奈搖頭,到底是慣他太過了,木槿山除了我,能自由上下的,也就隻有他了。而背著人後,能如此沒大沒小敢跟我說“不”的,仍是隻有他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公爺府後院的那座木槿山景致極佳,隻是一般的人不輕易能上去,據說連公爺的嫡子上去都得跟公爺打個商量,卻隻有公爺養的一個外宅生的兒子,甚至都不姓駱,卻可以出入自由,下人打聽了這些說與我聽,我也隻是笑笑。

我總不能說,楊釋柳是那十四年前化成一抹飛灰的京城頭牌小倌兒紫陌的兒子吧,更不能說他是當年蒙冤而死的忠良柳之慎大人的孫兒吧?更不能告訴釋柳“我給你爹下了藥,隨便找了丫頭生了你,生完你那丫頭也就是你娘就被我弄死了”吧。要不是答應我爹說給柳家留個血脈,我怎麼能允許除我以外的人觸碰紫陌?!到死,紫陌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個兒子,而從釋柳這一輩兒開始,柳這個姓也就不能再用了,釋柳跟他的爹長的很像,不過我每每看到他,既不會思念故人,也不會在他身上找尋紫陌的影子,這個孩子生得好,養的嬌,讀書畫畫均是我一手調教,那舉止氣度亦是一派張揚淩厲的大家做派,不似紫陌般溫潤如玉,除了樣貌,他倆再無半點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