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微微的啞,淺淺的澀,還有……如寒風般的冷。
柯慕望著夏雨天毫不留戀走進教室,推推眼鏡,眼底一片荒蕪。
如果沒有文靜,那麼他和夏雨天就隻是相見過卻不會相交的陌生人。如果沒有文靜,那麼夏雨天也隻是他腦子裏那個在冬日雨天,自來熟搶走了他一半雨傘的孩子。
如純淨水般,眼角眉梢掛著笑,鼻翼有一顆淡淡的痣,唇瓣微厚,像是章魚香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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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幾次上課,不再有陌生女人找來,夏雨天也再也沒見過柯慕出現在他們小區樓下。
隻是,文靜的約會從未間斷的繼續著,或從文雅那聽說,或在周末回家時正好遇見要出門的文靜。
頸間綴著他做的那顆墜子,神采飛揚。
“禽獸柯,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對不對!”周一中午,夏雨天直接衝進柯慕的辦公室,也不管同樣在辦公的唐之一在場,指著柯慕的鼻子大罵起來,“既然你管不好你的下半身,那為什麼不幹脆和靜靜姐一刀兩斷,現在怎樣?你為什麼還不和靜靜姐說清楚,你在外麵有其他女人,為什麼不告訴靜靜姐然後說再見?!我是給你麵子才沒有向靜靜姐打報告的!”
本以為經過上次的簡單交談之後,柯慕會主動和文靜說分手,可是夏雨天卻沒想到,這個柯慕的臉皮比他想象得還要厚。
沒和文靜說明白就算了,還越發過分起來,約會見麵越來越頻繁,當他夏雨天是瞎的嗎?!
唐之一端著茶杯倚在窗口,一邊喝茶一邊看戲。
看著夏雨天張牙舞爪氣得跳腳幾欲大打出手的樣子,唐之一默默歎息了一聲,還是他家小雅好,又溫柔又體貼的,從沒和他紅過臉。
“雨天,你冷靜點。”站起身來,柯慕苦笑,“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你靜靜姐了?”
“你還裝模作樣!”夏雨天一拳捶在辦公桌上,“靜靜姐這幾天不是都在和你約會嗎?除非你告訴我你已經和其他所有鶯鶯燕燕斷了關係,否則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雨天,你這可是謀殺。”柯慕對朝這看來的唐之一投去一個無奈眼神,對夏雨天曉之以理,“我對天發誓,最近幾天我一直都呆在實驗室裏,和你的靜靜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麵了。”
自從柯慕清楚認識到,對於夏雨天來說他隻不過是文靜的附帶而來的混蛋之後,便潛意識裏抵觸和文靜交流,也不想聽見夏雨天提起靜靜姐又怎樣怎樣。
連柯慕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居然睜著眼說瞎話?!”夏雨天提高音量,目光一轉看向偷笑的唐之一,“唐大哥你說,最近靜靜姐是不是一直在往外跑?嘴裏還總是念叨著臭木頭什麼的?”
唐之一咳了聲清清嗓子,才麵帶笑意的開口,“恩恩,沒錯。”
即使他不知道也要說知道,這難得歡快的場麵,不延長些時間多可惜?
從沒見過柯慕和夏雨天單獨相處的場麵,這次一見,唐之一才發現這兩個人的對話有多喜感,柯慕不再吊兒郎當,夏雨天不再是個乖寶寶的模樣,好像是撕去了麵具的兩人坦誠相見,帶著新意,還有難以言喻的和諧。
望著激動的夏雨天的柯慕眼神一閃,心下對那“臭木頭”的人選有了想法。
但是……又不想告訴夏雨天。
那臭木頭不是夏雨天認為的他,而是另外一個人,那麼……夏雨天會不會懷抱著最開始和他作對的情感,去接觸那個臭木頭?
然後,在他的麵前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