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3)

“啊?小姐不是讓老吳回去了嗎?”電話那頭老吳回道。

“啊?我什麼時候讓你先回去的?沒有啊。”桑渝皺了皺眉頭,她什麼時候讓老吳走的?她怎麼不知道。

“小姐一下車,老吳就問過小姐了,小姐嗯了兩聲,我才開車走的。”

桑渝想了想,沒錯她是有嗯兩聲,可她完全沒有聽到老吳問她什麼啊。

“那個,吳叔你現在在哪?能不能現在來接我?”

“快到上海了,剛回頭,桑先生就來電話讓我去接他,好象酒喝多了。”

“上海?”桑渝一聽老爸在上海喝多了,原本要老吳趕回來接她的念頭立即取消了。要是老爸知道她要趕回來,一定會讓吳叔先接她的。她不回家沒關係,她不會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但老爸去了上海酒喝多了就是不行。聽媽說最近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往上海跑,八成是又遇上了什麼豔遇,打著業務聯係的旗號,去花天酒地了。

“吳叔,無論你今天有多晚,一定要把我爸從上海接回家。”

家庭保衛戰,整整八年了,可以和當年的八年抗戰相媲美了。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人把她的家給拆散了。

“那要我聯係公司裏其他車子來接小姐嗎?

“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想辦法。”

掛了電話,桑渝便對上一雙盛滿怒氣的眼眸,這讓她不由得挺直了胸膛,抬起頭對沈先非振振有詞:“我不是故意要趕在傍晚來你家的,因為高速修路,我們隻能繞國道,然後你家這裏的路又難走。我也不是故意讓司機先回去的,當時下了車之後,被你家附近的環境給震住了,所以司機說什麼我也沒聽清,他以為我要留在這裏過夜,就先回去了。我更不是故意不讓他來接我,我爸在上海喝醉了。我昨天今天都沒有看天氣預報,我也不知道今晚會下這麼大的雨。總之,我沒想過在你家過夜。”

瞪著桑渝,沈先非的眉頭擰得緊緊的,沒有說話,冒著雨又衝回了車站內。

麵對沈先非的冷漠,桑渝隻能堅持。

站在雨裏,她望著豆大的雨點,突然好想回N市。抿了抿嘴,她慢慢地走到車站內,和沈先非並排站在車站的屋簷下避雨。

這樣的雨夜,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雨終於停了,天早已黑透,四下一片靜寂,隻能看到稀稀拉拉昏暗的燈光。雨後的空氣溼潤而清新,涼風吹撫樹上的每一片嫩葉,帶出清爽宜人的氣息,讓人有股舒適的安心感,如同這靜謐的夜幕一樣安詳。

沈先非邁著步子,離開了。

桑渝留在原地沒有動,沈先非一走,她便累得蹲了下來,從包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

心中一陣酸澀,空落落的一陣疼痛,滿腔的委屈似要宣泄而出,在淚水要直湧向眼眶,她硬是眨了幾下眼,將眼淚全給逼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聽到沈先非家裏出了事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給吳叔打電話,讓他送她來這裏。她也不想這麼晚的天趕過來,誰知道會下雨,誰知道會沒車,誰知道會有這些意外。

鬆開了捏得死緊的拳頭,靠著牆,她緩緩地抬起手,撥開熨貼在臉頰上的濕發,將臉龐偎在縮起的膝上。

“你還在蹲在這裏做什麼?打算在這裏蹲一夜?”聲音裏夾著無名的煩躁。

聽到熟悉的聲音,桑渝猛然抬起頭,看見一個人影立在跟前,漆黑一片,借著隱隱微弱的燈光,她看清是沈先非,強忍了半天的淚水就這樣冒了出來。她偏過頭,苦澀地吸了一口煙,才將心中的難忍給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