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敗兒。趙卓青,你給我讓開!”桑振揚氣得聲音都在顫動,指著桑渝的鼻子怒道,“桑渝,我今天就把話說白了,就憑那小子那樣的家庭,想做我桑振揚的女婿,門都沒有!我絕不允許我桑振揚的女兒嫁給一個全家做過牢,有那麼一個不幹不淨背景的臭小子。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人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但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一想到沈先非的家庭,桑渝就會為他感到心痛,那種無論走到哪裏都背負著全家都是勞改犯的鉻印,這種精神的折磨不是人人都能承受住的。
父親的話,越說越難聽,她也到了接受的底線,不顧一切地吼了起來:“做過牢又怎樣?做牢的又不他,犯錯的又不是他,殺人的又不是他!他現在在皇廷勤勤懇懇,不偷不搶,學習品德從小學到大學哪裏不是出類拔萃。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又不是他能選擇的,憑什麼他就要受到別人白眼和侮辱?憑什麼他就該承擔這一切?難道你當年家底就好?你還不是從一個江邊沙廠挑沙工人做起的,你現在事業有成了,人家都捧你,說你是白手起家,是個成功的企業家。你要是不成呢?人家還不是照樣給你白眼,說你就是一個挑沙的農民工。你當初追媽的時候,外公不是一樣嫌棄你,你那就不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話沒說完,“叭”地一聲,她就迎了結結實實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將她打得眼淚直湧而出。
從小到大,桑振揚都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掌心,連她掉一根頭發都會心疼很久,今天是第一次出手這麼重。打完了這一巴掌,看到她臉上的五條指印,他也後悔不已,但身為一個父親,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女兒竟然為了一個家庭背景一塌糊塗的窮小子敢這樣和他頂嘴,真是氣死他了。
“小渝——”趙卓青被嚇到了,看到女兒臉上的五條指印,連忙跑過去,剛想觸碰著女兒的臉,卻被躲開,她急道,“小渝,你沒事吧。”回過頭,她就對桑振揚吼道,“桑振揚,你發什麼神經?!你下這麼重的手,是被說到痛處了吧。你真有臉,拿女兒來出氣!”
“趙卓青,你給我閉嘴!這丫頭從小就是被你寵得無法無天,以前做的事,我都不計較了。”桑振揚把袖子卷起來,叉著腰,指著桑渝怒道,“桑渝,今天我就把話放出來。我桑振揚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什麼人我看一眼就知道。我告訴你,男人最瞧不起就女人死皮賴臉的倒貼,背後裏還不知道被人家罵成什麼樣。你是缺胳膊斷腿還是他媽的臉上長麻子嫁不掉?拿錢去貼就算了,還連人也貼了。桑渝我告訴你,別意圖跟我扭什麼勁,那小子能進皇廷實習,我就能讓他從此滾出這行業,永世不得翻身。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自以為翅膀硬了是不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斷了你的後路,我看你拿什麼養那小子。你要是不跟那小子斷了關係,咱們就試試,我倒要看看是你硬,還是我硬。”
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墜落,桑渝捂著臉,抬眼盯著父親,一字一句地說:“桑先生,請你聽好了,我從來就沒有養過他,請你不要自以為是的亂侮辱人。尊重別人,同樣是尊重你自己。”
她站起身,從客廳櫃子裏取過自己的背包,從包裏掏出錢包,抽出所有信用卡,將信用卡全部折斷,連同裏麵的一疊紙鈔,全扔在了桑振揚的麵前,“還有,你那些錢,你高興養誰就養誰去吧,我不稀罕!”
她一腳踢倒了身後的餐廳椅,背起包衝出了家門
3、成就她的是錢
“小渝,小渝——”趙卓青高喊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