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醉滴擰著一個人的手,拽著他從大殿上走下來,“提蘊,我抓到他了!”
“丞相可以處置了。”提蘊呼出了一口氣,目光狀似無意的掃過那個被抓住的凶手。那人的目光就在這一刻冰冷的射向她,似乎看穿她是裝瞎的。
提蘊心裏忽然心悸起來,她有點害怕的握住千霧的手。千霧感覺到她的不安,又握緊了她的手。
這時候良辰回來了。提蘊垂著眼瞄了她一下,良辰趕緊把雙手藏在了身後。
鬧劇結束了,丞相謝過了提蘊和千霧,帶著他夫人回了府,千霧與提蘊也上了馬車準備回家。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還在寺廟裏?”千霧閉著眼問,“如果他會武功已經溜之大吉了呢?”
“剛剛我和夫人還在大殿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讓良辰去堵人了。”提蘊說道,“最初也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隻是畢竟廟裏有個武功高手,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我就想著小心為上,才吩咐了良辰去。”
“你怎麼知道廟裏有個武功高手啊?”醉滴插話問道。
“那個凶手我見過的……”提蘊摩挲著自己的手,“我之前上香時候被人撞了一下,他及時扶了我一下,當時我手裏的香支都已經掉出去了,他還可以一手抓回來。”
“我猜他暴露了武功來扶我,之後也想對我動手的。隻不過我看不見東西,更不會記得他,所以為了避免麻煩,他就沒有出手。”提蘊垂著眼,“後來夫人腿忽然軟了倒下來,我就猜可能就是他。”
“擊流穿石……”千霧道。
“對,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京中狼虎之地,高手如雲。有人能以石頭擊中她人身體,致使關節錯位卻不留痕跡。這種功夫就叫做擊流穿石……”
“所以剛剛我讓醉滴去看了看夫人的腿,發現她關節錯位卻連個紅印子都沒有,我就猜凶手可能是他。”提蘊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的眼睛什麼時候好的?”千霧拉過她的手,看著她問道。
提蘊似乎有些意外,看向他道,“你怎麼知道我眼睛好了?”
她覺得自己偽裝的挺好,至少除了良辰和醉滴,其他人都沒有發現。
“一個看不見東西的人,又怎麼能準確描述出香灰爐的位置?又怎麼能知道大殿門口有多少個香灰爐?”千霧笑著把住她的肩膀。
提蘊笑了起來,歪倒在千霧身上。
說著話,馬車路過了一處小街,提蘊撩起馬車的簾子,看到街邊上有人在賣吃的,忽然對千霧道,“我想吃地瓜了。”
千霧叫停了馬車,吩咐醉滴去買,但提蘊卻眨巴著眼睛道,“我想吃你給我買的。”
千霧看了提蘊一眼,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了,睨了她一眼,搓了搓她的臉就下車去了。
提蘊見千霧下了車,拉過良辰的手,把她的袖子卷上去,便看她手腕處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血珠還在不停的往外冒。提蘊皺著眉頭從良辰腰間摸出一瓶藥粉。
良辰吃了一驚,正要縮回手,提蘊見此緊緊拉著她,“你受傷了。”
“姑娘怎麼知道的?”良辰驚奇道。
“你學過擊流穿石嗎?”提蘊給她手腕上的傷倒上金瘡藥。
“沒有……”良辰搖搖頭。
“那你今天上房之前有沒有發現廟裏有高手?”提蘊問。
“沒有。”良辰再次搖頭。
“所以啊,連你都沒有辦法察覺的高手。你又怎麼打得過他?打不過當然會受傷了。”提蘊上了藥粉,用手帕給她包紮,“不過我猜他也不想鬧出大動靜,所以你能堵住他他跑不掉。”
事實上,提蘊也沒有指望能通過香灰爐抓到這個人,因為殺手大都是冷靜鎮定的人,不會因為心虛慌張而把手伸進香灰爐,做這樣暴露自己的動作。
她製造的那個局麵,隻不過想把大家的目光轉移,讓凶手覺得他安全了,給他逃跑的機會。在他逃走的時候,讓良辰在高處堵截把他抓住。
所以,那個凶手其實是良辰轉交給醉滴的。
“你既然知道凶手會武功,就肯定知道這不隻是一個二夫人陷害大夫人這麼簡單的事了,為什麼不告訴丞相,讓他徹查這件事,揪出幕後黑手?”醉滴插了嘴。
“會擊流穿石的人在京中並不多,因為這種功夫極難練成。而會這種武功的人多半是……”提蘊看著醉滴道。
“殺手組織或者大內高手……”良辰喃喃道,“難怪姑娘讓我上房抓了人,然後交給醉滴……如果知道他會武功,那麼丞相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