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回到許府後,把情況大概跟在場的人都說了。千允長呼了一口氣,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還好此事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否則真是萬死莫辭了。”千霧看了一眼千允,鬆開了眉頭。
如許知道千霧是為了寬慰千允,不想讓千允背上人命,從而有負罪感。雖然丞相府死了一個婢女,但站在千霧的立場來看,這也確實不是值得指責千允的事情。
“安貴妃已經知道是我在幕後,日後大家一定要更加小心。”如許陰著臉。
“這件事要不要稟告給皇上?”金風看著幾人,又把目光停在了千允身上,“畢竟我們有人證物證。”
“不可。”千霧和如許同時出聲。
“抓不到貴妃下毒的證據,她完全可以栽贓到別人身上……你想想糕點裏的毒可能是誰製作的?”如許看了一眼千霧,轉而問金風。
“糕點裏特地放了芹菜,就是想讓桃花聞出來其中的毒性……”金風喃喃道,“難道是玉露!”
如許點點頭,“到時若是我們把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裏,貴妃娘娘四兩撥千斤,把下毒的罪行推給玉露。玉露百口莫辯,皇上會怎麼處置她?”
“就算皇上知道是貴妃娘娘下的毒,可此事又沒有造成重大的事故。若是他要維護貴妃娘娘,到時候還是要抓個無辜的人出來頂包。”如許咬著嘴唇,“這件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皇上知道。”
還有另外一層。她追查的事情太過敏感,時機尚未成熟,萬萬不能在此刻讓皇上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他們和貴妃起了衝突,皇上必定會起疑心,一旦被抓住蛛絲馬跡,那麼就會無端生出重重阻礙。
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就是這個道理。
如許已經把千霧要說的話都說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多了一份不必言說的默契。
“那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吃啞巴虧嗎?老子可咽不下這口氣!”金風狠狠道。
“當然不。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再耐心等待一兩天,我就給你個機會揚眉吐氣。”如許眯起眼,“不過玉露要受些委屈了。”
第二天午後,長安殿裏。
安貴妃狠狠的扇了玉露一個耳光,“你這個蠢笨如豬的東西!無色無味的毒藥居然也能被查出來!”
玉露被她推倒在地上,低著頭捂著臉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去。
一旁的琉璃冷冷的看了玉露一眼,又問道,“現在計劃失敗,娘娘打算怎麼辦?”
貴妃狠狠的瞪了玉露一眼,“若是此事被金如許告到了皇上那裏,就拿垂耳去頂罪!”
玉露聽到“垂耳”這個名字,心口一跳,袖子下的拳頭猛然握緊。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貴妃娘娘!若是垂耳有任何閃失,我就讓整個長安殿做陪葬。玉露閃過一絲陰狠。
這時候菖蒲進來喚了一聲,“娘娘,早前皇上請您去成陽宮聽曲兒,現在是時辰準備了。”
貴妃懊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露,“還不滾下去!”
玉露便顫顫巍巍的爬著出了長安殿的大門,她低著頭,卻在仔細聽著幾人的談話。
“琉璃比較熟悉成陽宮,還是琉璃陪我去吧……”貴妃說道。
“是。”琉璃應了一聲。
當天下午時分,貴妃便領著琉璃擺駕去了成陽宮裏。玉露確認她們已經離開了長安殿後,穿上了一身的夜行衣,等天一黑就準備潛入她們的密室。
現在如許已經暴露了,密室裏的人卻沒死。看來此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肯定是重要的人物。除了這些,她還想知道密室裏究竟還有什麼。
耐心的等了一段時間,天漸漸黑了。成陽宮傳了話來,說貴妃娘娘會在成陽宮用晚膳,讓長安殿不必準備了。玉露知道是時候了,便讓垂耳去把菖蒲支開。
垂耳將菖蒲帶走之後,玉露便穿梭在長安殿中,而後來到了琉璃她們的院落。一路上用迷針把幾個宮女放倒後,她終於成功的來到了屋子裏。依靠著當日所見密室的大體位置,來到了一麵牆壁前。
摸了摸眼前光滑的牆壁,玉露試了很多辦法,卻都無法打開密室的門。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卻見石牆傳來一陣震動,牆上的門突然打開了。
隻見裏麵走出來一個拎著食盒的宮女,玉露反應很快,她剛剛從門口出來,她手的麻針已經從手中利落而出,一個轉瞬後那個宮女便倒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