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合胃口的話,他可以再點別的菜。
那卑微的口氣聽的白詺都忍不住多看了林飛幾眼。
白詺是知道路在的身份的,所以平時跟路在一起,也多是照顧路在,甚至可以說是帶上了點巴結的,可林飛這個人一看就單純,應該不是那種會為了達到某個目的就作出討好人的事的。
這個時候看見林飛那麼討好路在,白詺就覺著挺不可思議的。
隻是路在那人,壓根就不是好相處的,被這麼一問,反倒把不滿放大起來,在那數落著飯菜不合口,菜色爛就算了,就連桌子都是破爛的,甚至盤子上還有裂紋。
這些話讓林飛簡直都抬不起頭來了。
這次林飛還是特意找的這家,對他來說能吃到這家的飯菜已經是享受了。
此時被這麼數落後,林飛也就低下頭去。
他才十八歲,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是在迎來送往的洗浴中心工作,可他那修腳的工作也不過就是些低頭幹活拿了錢就走的事。
他對人情世故的應對,也無非就是發自本心的那種好意罷了。
這個時候對上路在這樣的人,他一方麵是希望能夠讓路在滿意,另一方麵他又沒辦法適應路在的那種秉性。
可以說林飛最不喜歡的那類性格,恰好就是路在這樣的。
隻是那些不喜歡,放在路在身上,都莫名其妙的成了林飛的喜歡。
這麼一頓飯吃下來,白詺簡直都要胃潰瘍了。
路在那一臉的底氣壓,映襯著林飛蒼白蒼白的虛弱表情,簡直就跟動物世界,兔子遇到了狼一樣。
可仔細看的話,卻又不象是那樣。
林飛雖然很顧忌這個路在,可還會在吃飯的時候,跟偷瞄似的那麼偷看著路在。
白詺就不明白了,這個林飛看著挺正常的,怎麼對起這個路在來,簡直都有點神經質了。
回去的時候,白詺本來是想開車送林飛回去的。
可路在早早坐上了車子,就跟摔掉包袱似的,那麼直接把車門關了上。
站在車門外的林飛隻好尷尬的摸摸鼻子,對著同樣一臉尷尬的白詺說道:“我……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白詺沉默的坐到駕駛座呢,實在不明白路在為什麼那麼討厭林飛。
林飛那種人一看就是很單純的一個孩子,性格也是非常好的。
路在陰晴不定的臉色在夜色裏越發陰沉起來。
白詺始終不明白這個人既然討厭林飛,為什麼又不遠千裏的過來找那個人。
其實路在沒有他表現的那麼神秘莫測,他隻是懶得跟人說話,懶得去應酬罷了。
對他來說,他也有那個實力不去應酬交際,反正自從他回到本家後,就隻有別人求他的份,也因為這個養成了他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脾氣性格。
再者,路在討厭林飛,倒不是因為林飛這個人讓他討厭,而是他一想到,本來可以輕易做到的事,非要繞林飛這麼個彎子,他就覺著惡心非常。
再說了,這個林飛做什麼不好,偏偏是個屁都不會的修腳的。
路在一想起那個人來,一想到那人看自己的表情,心裏就一陣煩躁。
當日他被父親打發到白詺家修身養性的時候,如果不是一時衝動帶了外婆給的那個盅,又在看見林飛的時候,因為林飛總跟兔子似的那麼躲著自己,才惡作劇的把那個據說可以讓人從此後隻聽他一人的,隻會對他一人好的紅盅下給了林飛。
雖然從那後林飛不躲著他了,還對他百依百順起來,甚至跑前跑後的要做他媳婦,可那時候還是孩子的自己,哪會知道那個東西,根本就是他外婆那邊的巫女為了贏得心上人才做的紅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