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爺爺不說，我也不急著問。
走到兩人身邊，我道：“青城先生走了？”
“嗯，來打了個招呼，然後走了。”
我揚了揚眉，又道：“瘸子李死了。”
“哦，是嗎，他也算是壽終就寢了。”
我搖了搖頭，道：“不太像，他被一個小髒東西祟上了，不然還能多活兩年。”
“唉，這都是命……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我歎口氣，是啊，這都是命，這年頭，又有幾個人是容易的……
瘸子李原本是有辦法改變這個命的，隻要時不時的給人蓋蓋房子，就能續命，隻是這年頭村裏的人都往城裏跑，誰還會在村兒裏蓋房？
而他本人都那麼大的年紀了，自然也不會去外麵專門給人蓋房。
長此以往，可不就折壽了。
“趕屍匠當的怎麼樣？”
“還行。”
我盤膝坐下，又一茬沒一茬的跟爺爺聊起來。
“那個殺匠丫頭，你離人家孩子遠點兒。”
“嗯，我知道。”
啪，艾陽先生總算是想好了，接著落了一顆子，爺爺則想也沒想，抓起一個白子後隨手放了下來，這輕描淡寫的舉動再次讓艾陽先生陷入了沉思。
“聽你的意思，當初的那個人……是東北楊家的賒刀人？”
這話讓我心中閃過一抹殺意。
我點點頭，道：“八九不離十，雖然我還沒真的見過他。”
爺爺道：“不要顧慮太多，但也不能什麼都不顧慮，我看你說的那個什麼組織，並不簡單。”
我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其實說實在的，他們有什麼目的，我其實並不關心，也不擔心。
別看尋真和尚當時說的話那麼蕩氣回腸，什麼卷土重來，什麼君臨天下。但在我看來，那都是扯淡！
現在都什麼世紀了？
二十一世紀！
你賒刀人在牛逼，牛逼的過飛機大炮？
再有，不管他們在打什麼算盤，我的目的反正就隻有一個，楊家刮骨刀，我決不饒他！
先是壞了爺爺的祭祀，接著讓我沾上了陰陽眼，最後還不得不繼承了趕屍匠的氣運，對艾陽先生下了那般重手不說，還先後好幾次對女魃下手，這絕對算得上是苦大仇深了。
他，我決不輕饒！
至於他們組織的人都幹了什麼，職責之內的事兒我管管，職責之外的事兒我也並不想管，但不管卻有個前提，那就是別惹到我頭上。
跟尋真和尚還有戚思聰似的那樣，我怎麼可能放過？
“探靈隊……不好混，自己機靈點兒，別做了別人的槍。”
這話讓我下意識的想到了豐之年交代給我的任務。
蓉城的那位潛伏在某富豪身邊的撈屍人……
我苦笑了一下，我當時倒是想拒絕來著，但他們壓根就沒給我拒絕的機會，而且……我似乎也沒什麼理由能拒絕的了。
看了看我，爺爺笑道：“看來是已經被當槍使了。”
我咳了咳，沒接這話。
“李玄天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道：“看不透。”
爺爺嗬嗬笑了一聲兒，道：“你當然看不透，別說你，我也看不透。”
竟然連爺爺也看不透？
“見他都是小二十年前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