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記憶,緩解了傷痛與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他深深呼吸,放眼四顧。

天未明,看星月方位,似乎是淩晨四五點的樣子。

陸續有幾十隊男人被女人們驅趕著彙聚在古堡圍合的空場之中。平均三個女人負責看管一隊男人,每隊男人基本都是十人左右,男人全戴著腳鐐沒有鞋襪,隻在腰間圍了一塊布料。

冰焰發現這裏的男人們沒有一個是黑頭發的,他們都是高鼻深目皮膚白皙頭發顏色淺淡,還有幾個皮膚如碳一樣漆黑。這些戴腳鐐的男人們無一例外都長得高大強壯,雖然看起來他們的年紀也就十來歲的模樣。

衣物齊整拿著皮鞭棍棒的都是女人,女人們很年輕,即使個頭並不高大,神情態度也是高高在上,蔑視著所有男人。

男人生而為奴,是供女人驅使的工具。冰焰並沒有奇怪,並沒有覺得難以接受。可是他記憶中的妻主似乎對他講過什麼,像是與他最初的認知完全不同的道理。他一時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痛。現實與記憶,溫馨的碎片與大量的噩夢糾結在一起,他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些隻是幻想。

然而痛苦的日子依然繼續著,渾渾噩噩的過,或者是清醒的感受更多的痛,都不能扭轉改變什麼。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一切,無論冰焰還是這裏其餘的男人,甚至是看似大權在握的那些女人們,都隻是按部就班的執行著早已被人定好的規則,演繹著荒誕的劇本。

54記憶裂痕

付芷蘭又夢到海上燃燒的船隻,夢到漫天槍林彈雨,夢到她的冰焰衝上前想要保護她,他的神情焦急……然而這一次的夢,她和冰焰所在的那艘船並沒有爆炸,船體隻是輕微震動。沒有爆炸,就不會有碎片流彈擊中冰焰的要害;沒有爆炸,她就不會暈倒,不會無力去救助旁人。

她的冰焰不應該就這樣死去!

是她,不夠堅定,心軟的答應了莫淵的邀請,還拉了冰焰去海島一起度假。就算是突發危難,她也樂觀的認為能夠脫險,不曾料想會與冰焰天人兩隔。

“不!不要……”眼淚不受控製洶湧,她哭喊著從夢中醒來,自責充斥心神。

“小蘭,別怕。”睡在她身旁的王雲雲擔憂地安撫道,“是又夢到那些歹徒了麼?”

付芷蘭握住身旁王雲雲的手腕,顫唞的身體才仿佛找到了支撐,漸漸鎮定下來,哽咽道:“雲雲,我夢到我們那艘船沒有爆炸,冰焰他沒有死。”

黑燈瞎火,付芷蘭情緒波動,並沒有注意到王雲雲眼神中一閃即逝掩飾不住的驚恐。付芷蘭仍然沉浸在傷心與自責之中:“雲雲,你說,是不是我害了冰焰?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是因為我才出事的。如果我沒有答應莫淵去海島;如果我不是自作聰明去救人而是老實地與他留在別墅;如果我不逞強而是與你一起先登上快艇回去安全的地方;如果我……都是我的錯,他一向都是聽我的,就算我錯了,就算我的意願對大家都有危險,他還是會遵從。他……”

王雲雲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真實心緒,一如既往地勸道:“小蘭,不要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當初是我貪心,想要去海島遊玩,還硬是拉著你們也來。海上遇險,是有人要殺莫淵,這些都與你無關。你一聽到我們出事的消息,就來營救,這是因為你善良正義,我們因為有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