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似乎誤會什麼了。”翟笛微上前一步,微彎下腰,墨色的發掃下來,烏膩柔滑得如同抓也抓不住,黒澈得如同琉璃般的眸子帶著幾分慵懶的隨意,淡色的唇微挑著,不似殺珫季一般殷紅得妖異,卻又增添了一抹溫潤的氣質,那言行舉止依舊有禮。
這小子,嘖嘖,一看就是悶騷型的,跟殺蟲劑有的一拚了… …啊啊,殺紋紋你在想什麼,你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這都是浮雲,浮雲,鬼什麼的,都是青麵獠牙,這都是它們製造的幻想!殺紋紋騰了一隻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使自己清醒起來,抬臉正色道:“我不會誤會什麼,你們不要騙我了,我知道吃人的惡鬼都是因為生前怨氣太深,你們不要吃我,我可以幫你們完成你們沒有完成的事,還有,嚇死的人一點都不好吃,是硬的。”
“噗——”一聲極輕的笑音逸出翟笛微的唇角,雪白的衣角沾上了一隙日色,晃蕩著染成了淺淡的乳金。
那小樣兒,真美,美極了,美得沒話說了。
殺紋紋瞪眼。她好不容易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和眼前兩隻幻化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鬼談條件,他居然還笑?他還笑得這麼高深莫測,那麼勾人犯罪,他什麼意思?
“阿香,我大概知道她在說什麼了——”翟笛微直起身,退後幾步,眉稍優雅地微微挑起,噙了幾分忍俊不禁的笑意,“紋紋姑娘何故認定我是鬼?”
“阿蓮走路沒有聲音,而且看不見腳,連影子都沒有… …對,就像你們現在。”殺紋紋往後縮了縮,左右看了了看,像是巴不得憑空消失一般。
莫名地看了看端了托盤進來收碟子的阿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翟笛微轉向聞香,眨了眨清冽的黒眸:“阿香,你家阿蓮寺服大了些,需改進了。”
愣了愣,聞香終於忍不住,撫了大袖子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那動作順暢的,跟撫大胡子似的。他一邊笑得抽氣,一邊還咬牙切齒地說:“我說過了,不要叫我阿香。”
“你們笑什麼?”兩個美得想讓人找塊豆腐撞死然後找根地縫埋掉的帥哥在你麵前一個笑得花枝亂顫一個笑得麵目含春,請問你會有什麼感覺?
此時在殺紋紋腦海裏浮現的確實兩支餓鬼找到食物後欣喜若狂到手舞足蹈的表現。^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待聞香終於順過氣來,這才向阿蓮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阿蓮抬頭見了,放下手中收好的碟子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他們麵前。
完了完了,他們該是覺得暴露了,現在要開始分贓了… …
“紋紋看他是否有腳?”聞香微撩了阿蓮的衣擺,指給殺紋紋看,臉上的笑容因為隱忍而有些古怪。
“真的有誒,我明明… …”殺紋紋還想反駁。
“喏,”聞香鬆開了牽著阿蓮衣擺的手,衣衫落下,腳又是看不見了,“是衣服長了,身子輕,又是布履鞋,自然無聲。”
“那,影子… …”殺紋紋遲疑開口,依舊不死心,眼中的警惕不減半分。哼哼,想讓這點障眼法騙我,真是太小瞧我殺紋紋了。
翟笛微無奈地攤手,言語間依有笑意:“屋子裏哪裏看得見影子?”
殺紋紋真的低頭去看,隻見地麵一片青灰,哪來什麼影子,頓時通紅了臉,這一低,就不敢抬起來了。
“紋紋姑娘現在可要回家?”翟笛微開口問道。
回家,我回哪個家?搞不好前腳出門後腳就被卡擦了,況且我還要找殺蟲劑,反正你們也在找,跟你們一起找不省事許多,嘖,還有這麼帥的倆保鏢,我幹嘛要回家?
於是當殺紋紋再次抬起頭來時,一雙丹鳳眼那叫一個晶瑩欲滴無人接尖小的下巴那叫一個楚楚可憐無人愛,連細細的嗓音也微微發著顫:“蚊香公子,敵敵畏公子,小女子無父無母,流浪街頭,遭人□,遇到兩位好心的公子俠義相助,才得以溫飽在此,二位公子此時卻是嫌棄小女子,小女子。小女子… …”
“行了行了,‘公子’什麼的,‘小女子’什麼的,都給我收起來,”聞香抱著雙臂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斜著長眸又補充了一句,“你,不合適。”
殺紋紋頓時黑了半邊臉,你他媽少說幾句行不行… …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娘忍!老娘又不是沒當過忍者神龜。
“喂喂,兩位公子… …啊不,別走啊!”眼見二人轉身遇走,殺紋紋終於急了。
“紋紋姑娘,我尚有要事… …”翟笛微回過頭,隻是話到一半卻被聞香隨口接去。
“我們要去查證魔頭出現的消息是否真假。”聞香抱臂斜倚在門上,微眯著狐狸眼。
魔頭?
殺紋紋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了,那叫一個一蹦升天二蹦地裂,把二人都嚇了一跳,她也顧不上什麼,伸出兩隻手舉得老高:“去去,我舉雙手讚成。”看著眼前沉默的翟笛微和聞香她又意識到什麼,慌忙改了口,笑嘻嘻道,“去看看嘛,我也挺稀奇他長得啥樣。”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