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管有用沒用,這是她唯一的辦法,她堅定不移地站在房門口等,如同一棵已經紮根的樹。今天無論如何,她也要和章銘遠麵對麵地談上話,否則下次天知道上哪去找他。哪怕他的態度再怎麼惡劣,她也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隻有讓他出了這一口惡氣,她才好開口求人。
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一次被拉開。幾個年輕男女魚貫而出,一個個在白露麵前經過時都好奇地朝她看上一眼。章銘遠和歐宇馳則遲延了一會才雙雙出來,他的眼睛仿佛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瞥都不瞥她一眼。
看著他倆一起朝著電梯方向走去,白露厚著臉皮尾隨其後。一直跟到大堂酒吧,才驀地立定腳步。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章銘遠和歐宇馳在大堂酒吧坐下來喝東西。白露的思緒不可避免地想起五年前,她在這裏鼓足勇氣搭訕他的情景。一時間,她的腳步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竟有幾分不敢再跟過去。
她站著發呆,直到被一位侍者瞥見過來殷勤招呼:“小姐幾位?”
她被動地回答:“我……一位。”
侍者引導她入座:“那這邊坐吧,請問小姐您喝點什麼?”
製作精美的酒水單送到白露手中,她胡亂地翻了幾下,每一杯飲料的價格在她眼中都是天價。正想隨便要一杯最便宜的飲料,卻突然聽到有人揚聲替她回答:“給小姐一杯鮮榨橙汁,我請。”
是章銘遠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冰冷聲音,聽得白露心中一突。下意識地循聲看去,發現他正離座朝她走過來,唇角掛了三分似笑非笑。
白露最怕章銘遠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剛才他冷著一張臉大發脾氣的樣子,她都覺得比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要好。至少剛才她能清楚知道他的不愉不悅不高興,但這會,她實在揣測不出這副表情下他在想什麼,又打算幹什麼?
他徑自在她身邊坐下,修長的五指漫不經心地輪流輕叩桌麵:“我請你喝東西,你應該對我說點什麼吧?”
她一愣:“哦……謝謝。”
“就這兩個字,沒其他話了?五年前,同樣是在這裏,我請你喝了一杯橙汁後,你不是還問我需不需要人陪嗎?”
章銘遠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轟然一聲響雷,傳進酒店時雖然已經不甚響亮,但白露還是渾身一震,那聲雷仿佛就炸在她的身體裏。這一刹,她隱隱猜到他為什麼會突然似笑非笑地走過來跟她說話了。
她沉默不語,他卻侃侃而談:“白露,五年前就在這家酒店,你答應陪我卻拿了我一萬塊跑了,別以為把錢退給我就算沒事了。想求我幫忙?行啊,先陪我上床,你幹不幹?幹的話去樓上那個房間等我,不幹的話就馬上走人,別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礙眼。”-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雷聲一陣接一陣,轟轟隆隆,越來越響,越來越急,每一聲都像響在白露心裏,整顆心震動不已,隻覺得幾乎都快被震碎了。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容不得她心神恍惚,章銘遠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她必須要馬上決定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