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麼一個圈套來套他,他氣得都有幾分恨了。

靜靜伏了半晌,白露終於慢慢地坐直身體抬起頭。半邊臉已經腫了,左唇角還帶一縷殷紅血跡。掛在蒼白的臉龐上,像雪白宣紙上一筆寫意描繪的朱砂梅。她看著他,眼睛裏有一種霧靄般蒼涼的顏色,聲音也變得極其蕭瑟,像月夜下的淒清蕭聲。

“章銘遠,你別怪我,是你逼得我這麼做的。我知道這種威脅要挾的辦法很不好,但我沒有其他辦法了。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你都看到了,我雖然不再是十八歲,但我還是處女,不是什麼破銅爛鐵。說起來我其實挺後悔的,後悔當初和楊光談戀愛時沒及時把自己給他。如果給了他,現在拿身體來套你我也不至於犧牲太大。不過再想一想,這可能也是命。五年前我就把自己的第一次賣給了你,卻又因為害怕逃掉了。還以為運氣好逃過了一劫呢,卻終究又還是要自動送上門來再給你。章銘遠,這回我真的不欠你什麼了。所以你也不要太生氣,幫我把楊光救出來,我保證以後再不會來煩你。”

章銘遠悶聲不響,隻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煙。煙圈一個接一個吐出來,如蠶一縷縷吐著絲,淡青色的煙霧絲絲繚繞著他,像一個無形的繭。

他的沉默,讓她的聲音又變得冰冷:“章銘遠,你知道你的內褲哪去了嗎?”

他一怔,剛才找不到內褲他顧不上細想,聽她這麼一說方知有異:“是你藏起來了?”

“當然,那是我告你(強)暴最有力的證物不是嗎?不過你別費事在我身上搜,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敢留在身邊。你是男人,力氣比我大,強橫起來我打不過你。所以半個鍾頭前,我讓我朋友過來帶走了你那條內褲。章銘遠,你留在我身體裏的證據保存不了多久,為了防止你使緩兵之計,所以我不得不留一手。你放心,隻要楊光沒事,我馬上把它還給你,絕對不會用它一再勒索你。我對天發誓。”

白露一番心@

看著緊閉的臥室門,白露心中滿是苦澀。沒想到章銘遠關鍵時刻充起了柳下惠,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對她完全不感興趣,那她的計劃該如何實行?她又不懂得怎麼對付男人,尤其是誘惑一個男人,一絲經驗都無。

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客廳裏,白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就此離開,便在客廳的沙發下坐下來,捧著頭苦惱地思索著。

她枯坐半天也沒想出辦法,最後隻得打電話請教邵蓉。邵蓉聽了她的計劃,沉默良久方道:“你真打算這麼做?想清楚了沒有?”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蓉蓉姐,這是唯一的辦法。求他是沒有用的,隻能用這個辦法逼他,他才會不得不答應幫我救出楊光。”

邵蓉有些氣惱:“為了救楊光這樣犧牲自己,真的值得嗎?他那對勢利父母平時那麼看不起你,關鍵時刻倒來逼你想辦法救人。他們的兒子他們不會自己想辦法去救哇。”

“蓉蓉姐,無論楊光父母怎麼不好,他對我是好的。我不能看著他因為我而落到這個地步。”

“怎麼就是因為你了,他自己酒後駕駛才惹出這麼天大的麻煩來。”

“不,我相信楊光是被冤枉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救他。”

邵蓉深深歎口氣:“露露,你也是成年人了,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多說什麼。好,我告訴你怎麼對付章銘遠。”

邵蓉告訴白露,等章銘遠睡熟後再進他的房間:“你不是說他之前在酒吧喝酒了嗎?酒是色媒人,最容易亂性。他保持清醒時雖然拒絕了你,但他睡得迷迷糊糊時你躺到他身邊去撩撥他,隻要他是個男人,很容易就會興奮衝動起來的。”

臥室的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旋就開了。走進房門時,白露的身體微微顫唞了一下。

夜很靜,靜得隻能聽見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又一下,越跳越快,像戲台上又急又密的鼓點聲聲,在催著演員上場——是呀,上場,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這一夜,她將扮演一個羊脂球般的角色。

脫去身上所有的衣服,白露用發抖的手掀開一角被子鑽進去。被窩裏很熱,全是章銘遠的體溫,像五月的陽光那麼溫暖。她卻止不住地哆哆嗦嗦,似是冷,其實是緊張與恐懼。

章銘遠雖然睡著了,但意識朦朧間或許感覺到有人鑽進了被子,嘴裏無意識地唔了一聲,一隻手摸索地朝她伸過來。寬大的手掌熱烘烘地落在她身上時,她本能地往後瑟縮了一下。那隻手像蛇一樣遊走在她光裸的肌膚上,最終停留在她的胸`前。很快,醉夢沉酣中的男人迷迷糊糊地亢奮起來,一個翻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