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移情別戀 ...
悠揚入扣的琴聲,拂頰的暖風。
池中魚兒傲遊,鴛鴦成對嬉水。桌上名茶飄香,糕點精致。
美景當前,如有佳人相伴,快活似神仙。
“臣該死,請皇上怪責。”顧子喻硬著頭皮彎腰向明黃身影盡責的陪著不是。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這話,沒摻一點水分。
剛還是笑臉溫語的皇上,如今卻黑著一張臉,極怒的揮了揮龍袍。
“顧子喻!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上次弄死了朕的黑將軍,這次摔死了阿歡。你說,你有幾個腦袋等著朕來搬。”皇上怒的眉毛皺成一團。
足可見此事的嚴重!
阿歡是條錦鯉,平時放在養心殿,皇上連眼末梢也未瞧過它一眼,還是顧子喻偶爾喂過它幾次。想不過此次皇上命人給它換上南方進貢的寬口瓷器,貴氣的養著。
顧子喻想以項上人頭發誓,這錦鯉是皇帝自己故意弄死的,為的就是嫁禍到他身上。
供養阿歡的瓷器很明顯放在桌邊,他奉命進宮前來拜見。既要商量國事,你說好好的養心殿不呆著,跑到禦花園的涼廳來什麼?
他隻是行了君臣之禮,聲音不大不小跟往常一樣剛剛好。
英明睿智的皇帝卻怪他出現過於突然,聲音過於宏亮,嚇壞了龍體以致於手一抖,瓷器摔了下去,將阿歡給摔的挺直了身體,見它阿公去了。
顧子喻最終還是沒當著皇上發誓。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次皇上一個錯腳,踩死了蟋蟀黑將軍,又將過錯算到他頭上。
於是皇上名正言順派他去抄了史部尚書的家,那是皇帝上的遠親,皇親國戚來著。他當了黑臉,先是查證了尚書貪贓枉法的大批據證,再大張旗鼓的抄家,殺雞給猴看,讓那些倚老賣老的權臣收斂點。
他是君,他為臣,有事下令即可,為何如此沉迷於此種栽髒陷害把戲?
他隻是戶部侍郎,卻堂而皇之去抄吏部尚書的家,這是哪門子的關係啊?排隊輪也輪不到他去,就算真要戶部去辦,他頭頂上方還有個尚書大人呢。
這次皇上將阿歡貢獻出來,又不知有何事降到他頭上。
“臣知罪,請皇上給個將功贖過的機會。”為人臣子著實不易,才想著跟柔心妹妹來個郊外踏青,說不定美景惹的美人醉,他還能像昨天那樣賞得一吻。誰知出門時麻雀叫了幾聲,就出了這檔子事。
轎子迎著春風往太師府前行,他春意盎然的想著蘇家妹妹,前腳已踏進蘇家大門了,卻被後腳追來的劉公公給請進宮來。
這一進宮,送走了阿歡。
見顧子喻跪在地上認錯,明黃的身影不由得意了一小番,嘴角往上揚。
“子喻,快快請起。”明黃身影彎腰扶起顧子喻,賜坐。
果然,變臉比翻書還快。
顧子喻心驚膽顫的坐下,眼觀嘴不動為上策。
“子喻?”明黃身影見顧子喻沉默是金,心有不甘的再喚了一聲。
“臣在。”眼皮直跳的顧子喻低頭諾諾的答道。冷汗自額角滲出,皇上稱他為子喻時,準沒好事。
“邵庭被追封為護國大將軍已有五天了,北郡的五十萬邵家軍為何遲遲沒有回應?”皇上把玩著玉製杯子,突然發問。
“皇上,邵家軍曾聲明,隻認帥印不認人。”
“可是帥印已消失一年多,至今毫無下落。你說該如何是好?”
“臣權宜間也想不到好的方法,封功加賞皆讓邵家軍退回,怕是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帥印被其它番王先找到,五十萬邵家軍到手,墨辰必會大亂。
“其實北郡傳來一個壞消息。”皇帝望著顧子喻,頗為頭疼道:“據探子回報,五十萬的邵家軍,現已隻剩三十萬,一年的時間,二十萬軍隊不翼而飛了。”
“這……”顧子喻頭疼了。五十萬邵家軍,皇上做夢都想握在手中。邵庭大將軍死後,本以為兵權會落到皇上手中,可任何人都沒有料到全體邵家軍因邵庭的死抗旨北遷。
五十萬的軍隊,占山北郡,即不為王也不為寇,且剛好守住了敵國入關的一個重要塞道。
內憂外患,五十萬獨立的邵家軍,打,勞民傷財,生靈必會塗碳;不打,有失皇家尊嚴,放任而生亂。未有兩全其美的方法之前,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任放行。可撇去這一切,更令人擔憂的是,如若邵家軍被其它番王收為據用,那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朝局,怕又會生變。
“據說邵將軍之女邵瑕年僅五歲,將軍夫人早逝,而邵將軍殉國後,邵瑕一直由府中的奶娘撫養,邵氏沒有旁支,而奶娘年事已高,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顧子喻身上。
顧子喻隻覺得頭皮發麻,眼皮突兀的跳了幾下,忙抱揖作恭道:“皇上,邵將軍一生愛國,光明磊落,是錚錚英雄,臣自幼便佩服不已。臣甘願收養邵瑕為義女,撫養她長大成人。”
“子喻跟邵瑕隻差十一歲,況且你尚未娶妻生子,如何能照顧好邵瑕?你是朕最為相信的人,見你對邵瑕如此有愛心,朕便放心了。子喻,朕稍後會下旨,給你跟邵瑕賜婚,結了這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