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

太子忙道:“蘇小姐嚴重了,我並未幫上什麼忙,這樣客氣可真是折煞我了。”又問:“不知六叔近來可好。”

“王爺很好,隻不過現在公務有些繁忙。若這幾日殿下有空的話就去王府玩吧,我和王爺都想好好謝謝您呢。”瓏兒這麼說其實帶著些私心,她已經有好幾日未見到蕭瑾了。他近來常常入宮,回來還要召集幕僚議事,日日都不得閑。她曾去過兩次,可每次都說不上兩句話,他就又去忙別的事了。如果太子去了,他一定會出現作陪的,到時就能見他一麵了。這樣一想,瓏兒不由覺得自己還真是悲哀,麵上也帶了些不自然。

太子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便岔開了話題:“我剛才好像看見薛公子了,蘇小姐是和他一起來的吧。” 瓏兒說是,太子便要去和他打招呼,兩人一起回了集賢閣。

隻見薛之遠正在和幾個人喝茶聊天,剛好聊到興頭上,有些忘形,拍手大笑起來,引得旁人頻頻看他,有幾個年紀大的還直皺眉。瓏兒輕咳了一聲,薛之遠看她回來了,便起身走過來,問:“妹妹去哪了?我聽蘭蔻說有人找你,似乎還和你認識,她便先回來了,到底是誰找你?”

瓏兒指了指離他們不遠的太子,薛之遠這才看見他,忙向他拱手道:“沒想到竟是殿下,我們好久未見了。”兩人寒暄了一陣,太子笑道:“我還有事要辦,先告辭了,你們慢慢聊。”說罷,又對兩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瓏兒見他離開,視線無意中掃到了被幾個人圍在中間閑談的蘭蔻,她也看到了自己,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和人聊天,剛才的談話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瓏兒突然想起詩詞的事,忙把薛之遠拉到一邊,問道:“你是不是把‘錦瑟’這首詩給了蘭蔻?”

薛之遠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她跟你說了?我隻是覺得瓏兒妹妹的詩寫得很好,並沒有別的意思。”

瓏兒道:“此事我不想外傳,而且那詩也不是我作的。”見他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便嚴肅的道:“你答應我,這件事絕對不要告訴別人,我自有道理。”

薛之遠見她說得如此認真,知道她不是開玩笑,便點頭道:“你放心,我不告訴別人就是。”瓏兒又再三囑咐了他兩句,他都一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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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結束後,薛之遠把瓏兒送回了王府。守門的小廝遠遠看見了薛之遠的馬車,立刻告訴了在門前等他們回來的小太監,小太監一溜煙的去回了蕭瑾。待兩人來至書房,承修正應承著什麼,見他們進來,就先行退下。

薛之遠道:“我說到做到吧,這不是吧瓏兒妹妹送回來了嗎?”

蕭瑾問瓏兒:“可是累了?要不然先去休息吧。”

瓏兒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哪裏舍得立刻就走,便道:“我這身裝扮好不好看?”

“嗯,很漂亮,我們瓏兒怎麼這麼漂亮啊。”蕭瑾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瓏兒不禁有些臉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壞笑的薛之遠,道:“我去換衣服了。”

蕭瑾笑著看她跑開,見薛之遠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也不在意。他拿出一封信,扔給他,道:“你看看。”

薛之遠看完之後,臉上已沒了笑容,問道:“事情已經糟糕成這樣了嗎?李家不是已經表明立場了嗎?難道,他們反悔了嗎?”

蕭瑾輕皺眉頭,道:“臨江王定是向他們承諾了什麼,否則,李家是不會這樣大膽大妄為的。”他歎了口氣,又道:“我朝自開國以來,一直在削弱名門世家的勢力,李家怕是有些耐不住了。”

“我看這都是他們李家看不開,一切都是大勢所趨,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薛之遠不在意的笑著說。

蕭瑾拍了拍薛之遠的肩膀,道:“你們薛家也是世代名門,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著實不易了。”又道:“妙雲的事,你不說我也知道,即便你真的喜歡她,皇上也未必願意讓她嫁於薛家,現在這樣也好。”

薛之遠但笑不語。

“對了,承睿一家要來京城了。”

“哦?來京城?這個時候來?”薛之遠有些驚訝。

“他們下個月就到。”

“嘿嘿,這下可熱鬧了。”薛之遠笑著斜睨了蕭瑾一眼,“到時候,還不知會怎樣呢。”

蕭瑾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真的嗎?”薛之遠挑了挑眉,“隻怕人家未必會這樣想。”

蕭瑾也不會理他,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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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朱貴妃這幾日過得十分不順,先是五皇子出了痘,按規矩,被送出宮去避痘。然後是親生兄弟剛納了個妾,就又看上了一個煙花女子,還非要娶回家不可,把自己的父親都氣病了。再有就是朱憐月幾次在宮中“巧遇”廉王,可都還沒等近身呢,就被他隨行的太監以後宮女子不得見外臣的理由給擋了回去。幸好,皇上最近常來看她,否則,她真是要氣悶死了。